太后对陆徽娘这一双巧手很是满意,力度也是轻得很。陆徽娘将已经白了的头发不动声色地藏在黑发里,挽了个轻巧的发髻,戴上了钿子,又插上一支赤金雀上枝头啼鸣落花步摇,轻轻摇头珊瑚坠角便能轻轻打着面皮,映着脸更是莹白。
用兑了玫瑰汁子的水伺候太后净了脸和手,扶着她来到了桌子前,外面的宫娥早已经准备好了,端着早膳鱼贯而入,一一摆放在了面前。
“昨夜喝了你送来的那包药,睡得确实比前几夜要沉了许多,醒来身子也是爽快。回头你再拿一些过来。”太后慈祥地含着暖暖笑意望着陆徽娘,陆徽娘福了福身应下。
容桂夹着筷子看着太后的眼色往她的小碟子里夹着菜,陆徽娘在旁边絮絮说着若是吃哪些菜最是补血养颜,听得太后很是心仪。
静昭仪坐在堂下放下手中的茶盏抽出袖兜里的绢子擦了擦嘴,一双眼眸风采流转又因着皇上常常唤她侍寝,那股子自里而外的自信和傲气让她看起来倒比那些位分高的主子有几分气势。摸了摸鬓边的玉兰白玉簪子,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是不知道的。”
皇上听闻静昭仪如此说,被勾了几分兴趣,音一挑:“哦?到底是什么事?”
皇后含着一抹端庄回答皇上:“说要紧也有几分,说不要紧也算过得去。方才听静昭仪说,陆徽娘和皇上的御前侍卫叫沈秋凌的两情相悦,倒也有一小段时间了。不过……”皇后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和为难,看了一眼皇上小声继续说道:“不过昨晚上两人情不自禁在草丛处行鱼水之欢,恰巧便被静昭仪撞见了。”
皇上听了很是不信,不喜不怒地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静昭仪。皇后觑着皇上的脸色心里不太着底有些发虚,但也不知道这虚到底是从何而来。
“静昭仪亲眼看见了?”皇上随口一问。
静昭仪“哎呦”了一声,三分羞涩三分为难三分没脸又带着一分坚定说道:“臣妾哪能见到这样的事,是臣妾的奴才宝禄不小心撞见回来说与臣妾听的。臣妾想着和皇后商量商量,虽说那沈秋凌只是个侍卫,但好在二人有情有意,给二人赐婚也不算委屈了陆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