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想了一下,觉得这样虽然有风险,却也还算稳妥,顿时高兴起来,微微笑道:“要这样,可行。”
容胤兴奋起来,连忙叫泓去安排,又令宫人去找平常衣服来。两人又高兴又激动,商量了大半夜才睡。
他们带了十几位御前影卫,平平安安就回了皇城,果然比帝王銮驾要早一天。两人入了城就直奔西三坊,现在正是中秋时分,临近佳节,坊里人来人往,临街的商铺都安排了人在外面大声吆喝招揽顾客,格外的喧嚣热闹。
容胤和泓换了一身平常装束,顺着人流就进了坊市。泓怕被拥挤的人群挤散,不得已紧紧贴着容胤,低声说:“主人身边,安排了八位影卫保护,亲军都尉府拨了一支兵马扎在西二坊,以焰火为号。若有意外,可以立即调兵。”
容胤听他换了称呼,心中不由一荡,轻声说:“在外头不用持礼,叫我……”
他本来想让泓叫自己的名字,话到嘴边,却一下子闷住了。
他是个没名字的人。
以前的名字,穿越过来后就再没用过。虽然还记得,念出来却无比陌生,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现在这个身体叫容胤。可这两个字是国讳,他只在玉牒上见过,从没听人叫出来。没人叫,就没有联系,这个名字也和他无关。
他大概是一个名叫“陛下”的人。这名字不属于他,他却属于这个名字。
这些御前影卫,辉煌都城,锦衣玉食和森严保护,都是属于这个名字的。
也许,还有……泓。
容胤转瞬就把这个让他不愉快的念头抛出了脑海。
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先往茶楼去。路上一起看了江湖人卖艺,听了桥边的口技,还看了猴子的杂耍表演。容胤兴味盎然,连路人的衣裳神情都一一看过,路过商铺,就站在门口研究人家的门脸和布幌子。他这样一停顿,商家自然上前招揽,他就全神贯注的听人家说,搞得泓在一旁紧张无比,生怕哪个人是乔装的刺客。
他们到了茶楼,堂倌认得泓是老主顾,当即上前殷勤招呼,把他们请上二楼。
茶楼的二楼很是敞亮,沿着栏杆设了一排的坐席,供客人们居高临下,边喝茶边听说书人讲书。泓领着容胤落座,这位置显然特地布置过,离栏杆有些距离,是防着有人突然从栏杆攀上来袭击。容胤落座后四面一看,见前后左右的几桌客人全是御前影卫,都打扮成了一副茶客模样,把自己和周围人隔绝开来。这才几天功夫,从调兵防卫到前哨保护,泓能布置得如此妥贴周全,实在是了不起的手腕。容胤忍不住多看了泓一眼,就在茶桌的遮掩下,悄悄握住了泓的手,一根一根捏他的手指。
泓拘谨的垂下了眼睛,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容胤就轻声问:“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