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头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比埋头苦干了一整天的作业还要憔悴好多。
眼睛肿得厉害,她穿上拖鞋下楼自己去煮了一个鸡蛋,然后半躺在沙发上把煮熟的鸡蛋用一块手帕包起来搁置在眼皮上,便进入了她的放空模式。
她恨这样的自己。
却没有办法去扭转乾坤。
宋迟倾整个人都窝在沙发上,何秀萍下楼的时候只看到她那搭在沙发把手上的两条腿,把她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宋迟倾的拖鞋依旧是那双粉嫩嫩的小白兔图案拖鞋,她就要尖叫出声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何秀萍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她那边过去。
宋迟倾匆忙的把鸡蛋连着手帕藏到腰下,“昨天睡得太多了。”
“也是。”何秀萍点点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快过节了,别搞得什么都吃不了那么惨。”她可是把年货都准备好了的,到时候要是只能看不能吃,那也简直不能够只用个惨字来形容了。
“好多了……”那场普普通通的低烧本来就没有把她弄成怎么样。
何秀萍立在她面前,“那你昨晚和时言谈开了没有?”
为了给他们俩人一个说话的空间,她和宋文容可是一下子都没敢往楼下走下来过,连上厕所也是等到实在是憋不住了才下楼,那会儿楼下已经关了灯,黑漆漆的一片了。
那应该是谈完了吧?
“等下午你俩一起去机场接机,我和你爸负责晚饭,到时候两家人……”
“妈。”宋迟倾心里烦得厉害,又有些疲惫,“我和时言的事您和爸能不能不要再插手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他们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她自己的心理压力也很大。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害怕自己不能坚持到他跟着崔秀娜他们出国那天就以失败告终了,错失了这个机会,那今后他岂不是更是很难出国?
她这个反应、这个回答,无疑就是在告诉着何秀萍,她昨晚依旧是以这副臭脾气去面对着季时言,矛盾固然也是没有谈开。
“你搞什么?”何秀萍偏爱于自己唯一的女儿,但免不了会因为多次对她教育无方而感到生气和失望,“倾倾,我真的是搞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