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从小就让他报了音乐兴趣班,不然也不会在带他出国后就立马给他安排了有关音乐的课程,介绍给他许许多多优秀的老师。
他们希望他可以进修音乐。
他们希望他也能成为一名音乐老师,或是更深的音乐职位。
有意无意的和他提起过很多次这件事。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不孝的。
但是,他也和父母认认真真的、有利有弊的聊起过这件事,他说他对文化课的兴趣比对音乐的强,他说他回国学文化课也定然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他一心扑向回国的事情上。
他的父母是开明的,并没有强制的要求他必须得学音乐,也没有强制要求他必须得按着他们安排的道路走,可是,他们会失望,会觉得遗憾可惜。
这些,他都是看得出来的。
有时候看着他们坐在琴房弹琴的背影,他总会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们太多太多,毕竟是从小被他们拉扯长大的,他想着些什么他们当然是明白的。
他怎么可能会不爱音乐?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瞎扯出来的理由?
他瞒不过去的。
他们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们并没有戳穿过他。
越是这样,他心里越不好受,有时候,他宁愿他的父母可以凶一些,可以狠狠的骂一顿打一顿他来发泄心里的怒气怨气。
他还能怎么办?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他要学会舍取,那么,他只需要宋迟倾就足够了。
音乐,相比之下,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时言,你已经十八,长大成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你的决定不单是你的事情。”
生他养他的父母,也是有权利的。
他不能那么自私。
“嗯。”他低着头,“我知道的,谢谢博格先生的教诲。”
博格无奈地摇头,又叹气,他知道这番话季时言听见了耳朵里也是不会改变什么的,他的倔强比牛还厉害,自己认定的事情说了不改就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