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
头发略显凌乱的女子瘫软在地,匍匐着哭喊,一皮肤黝黑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紧紧抱着怀中了无生色的孩子,四周围着的人群脸上都是焦急之色,或有几个劝慰着的。
上官凝从楼上走下去,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她挤进围着的人群,来到黝黑男子身旁,蹲下身欲伸手去看那孩子,不想,手未碰到孩子的衣服,黝黑男子便道:“姑娘,你这是干吗?”
因那男子本就焦急烦燥,故话语间略带了不善。
“你这人还真不懂礼,我家少夫人好心看望孩子,到是我们的不是了。”阿德见他如此气不打一出来。
“阿德,不得无礼。人家孩子病重,心情难免烦燥。”上官凝喝斥道。
“是,少夫人。”阿德是个知理的人,原是怕少夫人受了气,被上官凝喝斥,道也明白了刚才自个不观实情,失了态。
“这位公子,你且不要急,大夫已去请了,眼下孩子病情严重,我本略通些医理,可否让我先瞧瞧,总比这般空等着大夫好。”上官凝好言道。
那黝黑男子似犹豫了会,方才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于是命那妇人在地上摊了块布,小心的把孩子轻放平躺在布上。
“少夫人,使不得啊。”阿德与银杏道。
上官凝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银杏经上次旺财媳妇生子的事,也不觉得奇怪。阿德却是惊慌万分,这孩子都是将死的人了,少夫人还去凑这个乱子,真要有个万一,人家非得怪罪纠缠不得。但她是主子,他是下人,此时再是担心后怕,只得听其吩咐,默不作声的立在一边。
上官凝走近细看,见那孩子双眼向上翻起,面色由红转青,全身不停的惊厥,显得十分虚弱,伸手探孩子额头,烫人的很。问道:“孩子是怎么起病的,起病后又是怎么个情形?”
黝黑男子急忙道:“昨日里孩子不小心掉池水里受了凉,半夜里就起了高热,见一直未退下去,便与贱内一起来镇上看大夫,只是大夫还没来得及请,孩子就——就病成这般了——呜呜呜————”绕是他七尺男儿,此刻已是声泪俱下。
上官凝解开孩子胸前的衣扣,并用手指掐其“人中”穴以及“印堂”穴及“合谷”穴,随后命店小二取了凉水巾帕来,顺带一并取了一双筷子。只见她用巾帕包住筷子头,放在孩子的牙齿之间,并压住舌头。头偏向一侧,小心的清理出口腔内异物。随后用浸了凉水的巾帕不停擦拭孩子的额头,手脚,腋下,等擦拭数次后,再把巾帕浸入凉水再擦拭,如此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