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自晨间从这北方离开回到南方便是一直在忙,连一日最重的三餐都是匆匆解决,如今方得了空闲又是马不停蹄的从南方过来,从清晨到下一个凌晨,期间,近乎是连续了十几二十个小时未得休息,这般,哪里能是不疲乏的?
不过这人该是甘之如饴的,否则此刻,他唇边怎会绽了一抹浅浅的笑弧?
车厢里,男人身形轻动,晏溢连忙收了思绪,抬手恭恭敬敬的将车门打开,然后在他垂下的视线里落了男人一双修长的被包裹在西装裤里的腿。尊贵的男人下了车来。
“晏溢,车子,你开回去。”他出声,如平时下达命令一般的沉稳,实则,语气里不经意间有透出几许愉悦,向来情绪不外泄的男人,唇边勾了明显的笑弧,声音里透出愉悦,着实令人值得惊讶,但想想,其实也无需太过惊讶,爱情这神奇的东西,总是会让冷酷的人变得温柔,眼前这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是,大少。”
真是,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这么酸,晏溢被自己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闹的有些颤抖,忙应了声,钻进车子,再深深呼吸一口,发动车子离开。
黑色的商务车驶离,便只剩下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男人长身玉立在寂静的夜色里。
并未多久,大约是黑色商务车堪堪驶出,不能见其车灯灯光之际,高大的男人有了动作,他快步走至前面的宅院墙边,利眸往墙壁一扫,似在估算这墙的高度,又似还含了什么心思……未几,他手肘轻动,手利落的攀着墙,高大的身子翻进了进去。
时至三十岁,在深夜翻墙入心爱人家的屋子,年少轻狂这词可还用得?还是说,一句思念已成灾才为贴切?
顾疏白顺利翻进季家大院,又顺利的进了大厅,一路摸着往楼上去。
如此顺利,当是有原因的。
军区大院本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一般人轻易进不来,那末,反之,住在里面的家庭守卫一般不会太严,当然,这只是一些,有一些家宅,第二层守卫会更加的严,都是国家各大军区里的重要领导人,外面武装恶势力要加害的对象,一个不慎,若是一命呜呼了,这责任谁来担?谁担得起?命重如山。
好在季家这宅院守卫不严,甚至除却大门的关上,大厅都是敞开的。
也不知是一直以来是如此,还是今夜,冥冥中有了注定,为他留下这一扇未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