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她的那一刻，见她满脸疲惫、憔悴，心疼极了。

他在心里说，只要她给他道歉，他立马开车载着她回去，离什么婚了。可两人在民政局门口汇合后，望着对方欲言又止，最终谁也没说话。

两人神情落寞、闷闷不乐地进了民政局，取了号，排队等待。

那漫长的过程中，许眉间几次想要对林照亭说不离婚，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林照亭几次想拉着许眉间大步离开，可硬是将那股冲动按压下去了。

终于，轮到他们俩办理手续了，一切都很顺利。

工作人员循例几次询问，是不是真的想好要离婚。

明明没想好，明明不想离婚，但他们都倔强、固执地点头，说“是”。

最后在文件上签字的时候，许眉间双眸噙满了泪水，险些滑落到纸上。

而林照亭双眸也是通红，却紧抿着薄唇，不吭一声。

最后的最后，他们的结婚证作废，开始打印离婚证，听着针式打印机“咔嚓咔嚓”打印的声音，他们的心都难以抑制地疼痛起来。

她以为他会挽留，他以为她会挽留，可最后谁也没有出言挽留。

因为他们俩本就是同样倔强的两个人，自认为妥协得够多了，不愿再妥协。

两人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偏偏这又是千真万确的。

许眉间没有和林照亭说话，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上车离开了。

而林照亭捏着手中的离婚证，目光却紧紧追随着许眉间乘坐的那辆车子。

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和她离婚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婚了。许眉间上车后，再也控制不住，伤心地痛哭起来，哭得身体都直抽抽。

司机师傅见许眉间在民政局门口上的车，上车后就痛哭，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他一边开车，一边拿了两张纸给她，安慰道：“姑娘，是离婚了吗？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路长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眉间接过纸，擦了擦眼泪，可那眼泪像是擦不完似的，很快又流了出来。

“我明明不想离婚的，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