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氏一口回绝,魏央儿已道。
“我家长青的鞋破了,我想你替我补补。”刘氏是一百个不愿意。
拒绝的话到了耳边,魏秦南已披衣过来,抢在她之前道:“区区举手之劳,自然是没问题的。”
“我……”刘氏张口欲言。
“嗯?”魏秦南暗中给了她一个颜色。
魏央儿问:“婶婶……?”
当着自家夫君,刘氏只好忍下一肚子不情愿,强扯出一个欢笑:“行,你把鞋给我。”
魏央儿递过去,她双手接过。
“一会就好,央儿,你就在这稍等片刻。”
“好。”
魏央儿没走远,和魏秦南说了一会话。
见魏秦南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她问:“二叔,怎么了?”
魏玉龙长叹一口气:“我担心大哥。”她父亲?
为何要担心?
魏央儿不明所以,便问了出来。
“大哥操劳了一辈子,死后总要长眠。”魏秦南道,“可是如今燕王占领淮南府,我总担心……”
他欲言又止。
虽未明说,魏央儿已心知肚明。
魏玉龙负手走了几步:“早知如此,当初我们就该带大哥的尸首一起赶路,不留他一人。”
“二叔多虑了。”魏央儿道。
“燕王所作所为,并不打算止于安南府,而在谋天下,自古以来,那个位置并非弱肉强食能夺来的。”
“父亲是人人称赞的贤臣,若他计较以往恩怨,只会失了人心。”魏秦南豁然开朗不少,叹道。
“但愿如此吧。”
淮南府。
燕王一群人声势浩大,引得旁人侧目,上了山后,一座新坟出现在眼前。
燕王抬手:“你们止步吧。”
“是。”
手下垂下头。
燕王缓步到坟前,看见墓碑上的魏相之名时,仅存的希望烟消云散。
人竟真没了。
两人斗了几年,燕王竟生出来惋惜。
可惜了。
从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魏相,死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