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声音被抛在身后,魏央儿从始至终未回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日的事瞒不住,魏央儿心知这一点,走出不远就下令改道。
魏家人虽无异议,不过少不得问句为何。
魏央儿回答:“如今我们已进入安南府境内,不比淮南府,此地戒备森严,我们一行人太容易引人注意。”
她不疾不徐的解释。
“何况官道上人多眼杂,其它路虽难走,可胜在安全。”
大家伙恍然大悟,魏三老太爷颔首,同意道:“央儿说的有理,就按你说的做。”
不过走那条路,还需要商酌。
这些日子朝夕相处,魏央儿已然将燕危楼视为自己的“军事”,遇事不决,第一个想到。
“燕公子。”
燕危楼的态度一如既往,抱拳回了她一礼。
魏央儿吩咐队伍原地修整,盘膝坐下:“燕公子见多识广,依你之见,往后我们该如何走?”
仿佛早猜到她会有此一问,燕危楼并不意外。
“路么……”夜风刺骨,他掩唇咳了一声,才不紧不慢道:“天下有千千万万条路,就看你的意思了。”
他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燕危楼的眼睛犹如深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依我之见,如今最好的法子是分开走。”
魏央儿敲打膝盖的指尖一顿,一言不发。
不过她倒是乐意洗耳恭听。
在她的注视下,燕危楼不慌不忙地往下说:“你不走官道,怕的是人多,难免会让官府多注意。”
“可分开之后,大家乔装打扮成寻常流民,约好一个地方,几日后再重聚即可。”“如此一来,所有难题即可迎刃而解。”
听起来是个好法子,魏央儿却一口回绝:“不可。”
她自有一番道理,摇着头道:“我们魏家人大多识字就算分开走也不碍事,可流民呢?”
她指向远处那些瘦骨嶙峋的流民,他们可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若离开了我们,他们连路引都看不懂,又怎能找到地方?”
燕危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早猜到她会有此言:“可你与流民本就是萍水相逢,走散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