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哥,你带上老人孩子和一半的青壮走另一条路。”
她指着官道两边的山壁,低声道:“若是不出我所料,山壁上应该有小路,那里比官道凉快许多,你再带上大部分行李,以免我们被有心之人盯上,又生出事端。”
“我明白。”魏玉龙连忙去安排。
不出魏央儿的预料,山壁上果然有小路。
虽不比官道的宽敞平坦,好在足以让牛车通过。
魏玉龙带上一半人去走小道,余下的一半人终于不再显眼,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大家原地休息片刻。
燕危楼盘膝坐在地上,白衣如同月光铺了满地,听见脚步声他抬眸:“魏姑娘。”魏央儿开门见山道:“燕公子,我有事请教你。”
她在她对面坐下:“今日轻骑的话虽不知真假,可我们应当早做准备,依你之见,若是真的,我们应当如何办?”
燕危楼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膝盖:“是真是假,今晚就能见分晓。”
“此话从何说起?”
魏央儿歪歪头,有些不解他意。
他们离安南府还有十里,要见分晓那也是明日的事了,他为何说今晚?
燕危楼不慌不忙地解释:“再行十公里,就是安南府的地界,可他们若真不想让流民进城,定会提前设卡驱逐流民。”
“而前方两里外的山谷为淮南府去往安南府的必经之路,我猜他们会在此处设卡。”
原来如此。魏央儿了然点头,目光却是微沉:“可不论他们如何阻拦,这安南府我是去定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燕危楼颔首。
他捡起枯枝在地上画出淮南府的地图,声音沉稳:“你看,燕王已打到此处,淮南府大半已沦陷,余下的也已不成气候,已是燕王的囊中之物。”
“若我们继续绕行,恐怕淮南府撑不了那么久。”
“如今之计,就算不进入安南府府城,也要进入其境内,才能避开燕王的锋芒。”
他的想法与魏央儿不谋而合。
她先前本有三分犹豫,闻言已只剩一分。
“你说的在理。”魏央儿拍拍手,眸光幽深,“只是如你所言,安南府若真设了卡,我们……”
该如何是好?话未说完,燕危楼轻笑一声。
魏央儿话音一顿,柳眉微微挑起:“燕公子,你笑什么?”
“不必着急。”燕危楼微微一笑,摩挲着扳指,“若安南府真敢如此,那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况……急的可不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