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陆知鸢精通医术，只要肯救他，他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可惜的是，这一秒的愿望下一秒便落空了，他已经断了气，永远闭上了眼睛。

陆知鸢低头望着那张再无生息的面容，轻声说道：“他从不会这样叫我小鸢。”

在杀手组织中，成员们的名字都是数字和代号，并且在内部只称呼这些数字或代号。

只有当久别重逢之时，才会互相喊起完整的编号与代号，这种特别的称呼方式，唯有真正的程鹤知晓。

而这秘密，也只有他们二人共享，陆知鸢从未将这一点透露给第三个人听闻。

陆知鸢冷静地处理完毕，用手帕清理掉刀锋上沾染的血迹后，缓缓地重新将手镯戴回到手腕上。

此时，她的语气变得极其冷冽：“毁掉这张脸！”

几个回合之间，数道剑芒飞速划过空中，瞬间使得那张伪装的脸变成无法辨识的一团肉泥。

随后，她随便找了些树叶，轻轻擦拭着剑身上尚未干涸的鲜血，走向正等待在一旁的陆知鸢身边问道：“您是如何判断此人并非真正的目标呢？并且，他伪装得确实十分逼真。”

其实，在发现草丛间散落药粉中的奇怪脚印时，敏锐如陆知鸢已经考虑到三种可能性。

要么这是东宫方面派来的暗卫意图保护。

或者是趁着夜色想打劫却因遭遇雨棠与陆昀高度警惕只能落荒而逃的小贼。

又或者背后隐藏着某个不明势力正在窥视着他们的动向，试图通过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关注这边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难以捉摸对方真正目的所在。

那时候她刚穿书，在浴桶中差点被奶娘勒死。

当时没想太多，只以为那奶娘或许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幕后之人，甚至是某个阴谋的一部分，以至于需要将自己除掉以达到不可言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