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四个曾经是郑家的仆人,他们对这个府邸的结构熟悉无比,显然对今晚的行动充满自信。
另外两个则是他们在离开郑家后偶然遇到的同伴,其中就有那个被陆知鸢刺中了眼的人。
这个人的眼神异常坚毅,仿佛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人的眼睛居然没瞎,在流了一些脓血之后反而看得更清楚了。
他的目光中夹杂着疑惑和愤怒,仿佛想要从陆知鸢的眼神中寻找什么答案。
陆知鸢则显得很平静,轻轻地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似乎毫不在意。
“我扎的并不是你的眼珠子,而是你的泪腺。”
陆知鸢淡淡地说道,“因为泪腺堵塞,引起了眼球下方的积液,从而导致你的视线变得模糊。其实你并不是什么武学高手,只不过力气比一般人要大一些。而你要杀我的目的,完全是因为你的视力问题让你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尊严,甚至失去了家人。”
小名叫强子,今年二十四岁,原本是一个放牛娃。
强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里充满了悲凉。
“放牛这份活计需要有把子好力气,所以我从小就开始锻炼,练出了一身蛮力。至于眼睛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视力下降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变得极其不便。最初,雇主不愿意让我再继续放牛,后来又有村民说我是什么怪物、疯牛投胎来的,甚至未婚妻也因此退了亲。村里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最终只能被迫离开了家乡,过起了沿街乞讨的日子。最近得知家里父母患上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来救治,于是我就加入了行刺夫人的行列,希望能得到足够的银两为双亲解困。”
陆知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护卫,问道:“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那护院点点头,神色肃穆地回答:“确实如此,夫人。他的爹娘确实生病严重,家里非常缺钱治病。当时我们这里正好缺壮丁,看他体格健硕,胆子也很大,并且看起来不像是京城本地人,所以才把他收留进来。”
陆知鸢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你想拿他做挡箭牌!”
护院并不明白“挡箭牌”的意思,但从陆知鸢的眼神中仿佛有一种能够读心般的力量,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