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昭云转身离开,内心充斥着难以名状的酸涩。
纵然对他的失望如寒冰刺骨,但见到他如此竭力维护宋绾绾,心中仍是疼痛难忍。
他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却未曾给予她们母女等同的庇护与陪伴,哪怕是些许陪伴,也显得那般吝啬。
她的眼眶泛起了红晕,手紧紧抓着丝帕,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即便表妹真的无辜,处理此事也应由侯爷亲自前往都尉府解决,而非在三更半夜对着身为正室妻子的我抱怨。”
她说道。
陆老太太这时开了口:“鸣儿告诉我,今天公堂之上指证绾绾的那位女子,是从奴隶市场带回的,是知鸢的举动。一个侯府的千金,怎会涉足奴隶市场,并带回指控绾绾的关键人物?绾绾这次的冤屈,你当真毫不知情?”
谢昭云眉头紧锁:“母亲这话何意?”
陆老太太撇了撇嘴:“字面之意。若此事确因你而起,明日清晨便去都尉府澄清一切,看在母亲与鸣儿的份上,绾绾不会与你计较。”
谢昭云淡淡一笑,转向陆鸣,缓缓问道:“侯爷您对此有何看法?”
陆鸣看了她一眼:“我信任云娘,北渭郭家的这摊浑水,云娘必定置身事外。至于那奴隶的事情,云娘还是需与知鸢细谈。反常之处必藏玄机,勿让来历不明之人玷污了我们侯府的名声。”
谢昭云挺直了脊背,语气坚定:“关于奴隶之事,知鸢已经对我有所交代,是在与雨棠闲逛时偶然走进了那里的市场。知鸢年仅八岁,雨棠也不过十三,她们哪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况且知鸢先前一直居住在朝阳别院,对北渭郭家乃至侯府周边都一无所知,又何谈用心机?”
谢昭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平和,语速略缓,仿佛在努力让每一个字都能沉稳落地。
“不过是简单地外出感受一番市井的喧嚣,出于一份纯粹的善意,购得了几名命运多舛的奴隶,为何竟会转瞬间被误解为心怀叵测,成为那构陷亲表妹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