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毒妇,竟谎称儿子得了急病,猝然离世。”
郭老太太紧抱着儿子的灵位,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亲手将宋绾绾碎尸万段。
“她编造谎言,说儿子患上了不治之症,急于安葬。我想再见儿子最后一面,却被她以腹中胎儿作为要挟,阻拦在棺木之外。我那傻儿子,对她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如此悲惨的结局。”
一旁扶着郭老太太的丫鬟补充道:“少爷去世的消息,还是他人告知老夫人的。等老夫人匆匆赶回,宋绾绾已经在指挥人封棺。她借口自己有孕在身,声称少爷生前留有遗愿,不希望人们见到他的遗容。如果不是少爷死后双眼未瞑,夜夜入梦催促老夫人,老夫人又怎会违背常情,挖开爱子的墓穴,更何谈开棺验尸?那可是她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骨肉啊。”
人群中的议论之声愈发热烈,有人对老太太的遭遇表示同情,有人则对宋绾绾口诛笔伐,更有激愤者直指宋绾绾要求她以命抵命。
宋绾绾面如纸灰,紧紧躲在陆鸣的背后,却不料此举反而让郭老太太的指责更加掷地有声,让众人更倾向于相信她的控诉。
见势头愈发有利,郭老太太仿佛找到了舞台,眼泪瞬间溢满眼眶,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天地也为之动容。
“我的文儿啊!每个夜晚,你的魂魄都在梦里徘徊,哀怨的眼神,一遍遍敲打着我的心房……提醒我,提醒我是那个狠心的妇人,是我,亲手将你推进了无尽的黑暗。”
周围的人群被这悲戚的场景吸引,逐渐聚拢,情绪被带动,有的袖子已经挽到了胳膊,有的拳头摩擦着掌心,跃跃欲试,准备为这看似无助的老太太讨个公道。
宋绾绾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慌忙摇摆,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不是这样的!各位,千万别相信她的话,郭文祥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陆知鸢见状,不动声色地使了一个眼色给陆君,后者会意,将宋绾绾轻轻抱起。
陆知鸢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凉薄:“宋婶婶说了,姑父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但知鸢我倒是好奇,姑父去世的那个晚上,你在哪里?他最后的仪容,是你亲手料理的吧?若是你经手,怎么会对中毒毫无察觉?就算毒药难以辨认,那些显而易见的伤口,总不至于视而不见吧?莫非,宋婶婶心中有鬼,担心偿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