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当真哪一日在路上见了他,恐怕也是不识得的。
只是听说,姜母是给了他一间铺子,让他经营。
最终那铺子也是黄了。
被苏姨母收了回去。
还听说苏姨母已然为他娶了妻。
至于可是还在苏家住,她皆是不知。
她而今对他的回忆里。
还停留在那苏永清衣衫破旧,身子骨瘦弱。
也是不爱同人说话。
每日里只是低着头。
不曾和她多说过什么。
若非夫子询问。
她恐怕会以为他是个哑巴。
不过他虽孤僻,却也算个好的,帮过她。
她也曾仔细观察过这苏永清。
发现他所用的还不如他们姜家的下人好,他那么瘦,她都怀疑这苏永清是被饿成的这般。
姜浓抬头,认真地望向周玄绎道:“他也是可怜的,若是他当真是被逼的,殿下就放过他,可好?”
周玄绎眸子微暗:“你是少有的这般心软。”
姜浓不认同周玄绎说的话:“……我只是觉得,他同我一般不受母亲待见。”
周玄绎靠近了低声道。
“你无需旁人待见,更不需要那样的母亲。”
姜浓望着周玄绎深邃的眸子,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一日,她和周玄绎刚说了那苏永清和苏永铭。
第二日,姜浓就得到了消息。
那牢狱里的苏永铭,竟直接交代了替他考的是何人。
是还未被审问,就直接将人给卖了。
苏永铭所说之人,果真和姜浓所想的一样。
为苏永铭的兄长……苏永清。
当日,就有官差逮住了那苏永清,给他戴上枷锁,押入了牢狱。
只待审讯处置。
姜浓便仔细问了一些科举舞弊案所要受的责罚。
才是发现。
凡是参与者,皆要受五十棍。
严重者,发配寒地。
牵连九族。
姜浓这才明了,为何那苏永铭这般干脆就将人给供了出来,半分不愿意隐瞒。
就是从前,苏永铭也从未将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哪里会有半分尊敬。
她只是不明白。
那苏姨母为何如此?
竟有比她母亲还要狠的心。
简直叫人刮目相看。
受理苏永铭和苏永清科考舞弊案,还有一段时日。
她倒是闲来无事,想命人查一查。
这苏永清不是个蠢笨的。
能考上进士,哪里会是蠢笨之人?
从前年纪小,脱离不了苏姨母,现如今也是大了。
可逃离苏姨母的掌控。
为何还能被苏姨母这般把持威胁着。
就是科举,都要被逼着替人考……
太过窝囊了些。
如此想,姜浓就派了些人去查。
却不知,此时的姜家,一片焦灼。
阴沉的屋子。
房门和窗户紧闭着。
不见天日。
姜父和姜母,坐在上座,看着地上跪着的大女儿。
脸上皆是失望。
而在一侧,则是坐着满脸愁容的姜茹。
“父亲母亲,姐姐,姐姐定是有缘由的,你们莫要怪她。”
跪在地上的姜玥猛地看向姜茹,满眼的恨意:“不用你假惺惺!你如此作态,不恶心吗?若非是你刻意查我,我怎会暴露!”
只见姜茹面上当即就蓄满了泪。
“大姐姐,我也是关心你,生怕你……你会出什么事,便多派了些人手在你身边伺候。”
姜玥:“你好深的心机,好狠的算计,连我身边的大丫头都是你的人,你这般的人,为何还能活着?”
“玥儿!你怎可这般说你妹妹?你干了此等丧尽天良的事,竟还有脸说旁人!”
只见姜母猛地站起身,面色阴沉,整个人皆是气得有些抖,脸上满是气愤。
“你可知,你可是杀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怎能这般,这般……疯了不成!”
姜玥干笑了一声,起身,看向姜母:“我?母亲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人?姜茹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不成?”
“现如今是母亲!是我的亲妹妹!非要将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责,硬加在我身上的!”
“母亲怎就这般见不得女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