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头宾客都到了,夫人该去接待了。”
伯夫人拢了拢衣服,站起身,弯腰轻声对着儿子道:“神医说,要你去外头走走,也可散散晦气,总是有利于身子的。”
沈世轩迟疑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妻子:“浓儿陪我。”
姜浓垂眸,顺从地轻嗯了一声。
沈世轩见了,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收拾得妥当,换上了新衣,更多了几分气色,由着两个丫头婆子扶着。
姜浓则抱着小团儿,在后头跟着,不急不慢。
而这次公爹寿宴,果真如姜浓所料,是她的鸿门宴。
向来和她作对的妯娌弟媳,当着众宾客亲戚的面,站在厅堂正中央,揭发她与外头野男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行不轨之事。
“我这个瞧着规矩老实的大嫂,更是和外头的狂徒,已然生下了孽子!”
只见那穿着红衫,珠钗加身的忠义伯府二儿媳,指着大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边在椅子上坐着的沈世轩猛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浑身颤着,大声呵斥道:“胡扯!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平日里你就不敬我妻,而今怎可如此污蔑诋毁她!来人,将她……”
他没说完,忠义伯府二儿媳就慌张解释。
“大哥,我可未曾污蔑大嫂,人证物证皆可作证,若我说的为假话,便被雷劈死了也不冤。”
说着,忠义伯府二儿媳刘氏,不顾沈世轩如何阻止,带了人证物证上了厅堂。
那些人说的竟皆有鼻子有眼的。
“……是见大娘子一夜未曾归。”
“回来时也换了新衣裳……”
“听锦绣楼的掌柜的说,大娘子所住的那屋,是闹腾了一宿,必然是哪一对嬉闹的鸳鸯……”
……
这边说完了,堂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算是青天白日,堂内都是人,却细微的风声也可闻。
“娼妇!娼妇!你这个放荡妇,我儿对你这般好,你竟如此待他!”
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手中的茶盏,越过众人,来到了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母亲!”沈世轩忽地拔高的声音。
可惜,伯夫人正在气头上,便是如何也不会听劝,打完之后大声斥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