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春天

市长秘书(1-3) 王晓方 1978 字 3个月前

这些天杨娜的工作很累,上飞机的人要登记,量体温,下飞机的人要消毒,量体温,甚至隔离。SARS的主要传播途径是飞沫传播或密切接触,杨娜整天在机场接触那么多人着实令人担心。

一个多星期没有丑儿的消息了,我为她担心,便拨通了她的手机,手机关机。晚上,我收到了丑儿的E-mail:哥,我的宿舍被隔离了,因为有人去广州出差得了非典,楼里很多人家被传染了。我还好没有非典症状,不知道要隔离到什么时候,正好可以静心写点东西。这段时间我对非典灾难很有感触,想写一写。哥,非典过后,我们去西藏吧。多保重,你是我疲惫时唯一想念的人。我看到这个邮件以后,不禁为丑儿担心起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傍晚,我和杨娜刚吃完饭,正等着女儿回家吃饭,小区里有人用扩音器喊道:“六十五中学的老师,家属,学生家长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到社区报到,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喊六十五中学,我心里格登一下,女儿蕾蕾就在六十五中学,到现在还没放学。我走到凉台伸头一看,两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正在小区喊话。

“出什么事了?”有人从窗户大声问道。

傍晚放学时,六十五中学两个班的同学九十多人集体出现发烧情况,已经全部隔离在人民宾馆,凡是六十五中学的老师,家属,学生家长必须到社区报到,否则后果自负。坐在摩托车后面的年轻人喊道。

“六十五中学哪两个班?”我连忙问。

“初一七班和八班。”那个年轻人回答。

站在我身边的杨娜一听险些晕倒,我连忙扶住她。女儿蕾蕾就在七班。我和杨娜也顾不上去社区报到,开车直奔人民宾馆。

人民宾馆用黄色的隔离线围着,几百名家长在隔离线外像热锅上的蚂蚁,许多警察戴着大口罩在维持秩序。

“我要见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一些母亲不停地喊道。

“蕾蕾,你怎么样了?”杨娜也在人群中喊着女儿的名字,场面让人揪心撕肺。

所有家长都在抱怨着学校,焦急地往里闯,场面难以控制。我见现场根本无法知道女儿的情况,便走出人群给林大勇打电话,想通过大勇打听点情况。

“雷默,过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现在正开常务会呢,薛市长正发火骂人呢。”林大勇接电话的声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