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杜拉斯一生有很多情人,她是为爱活着,也是为爱而写作。只是她的爱时间都不长。”我轻描淡写地说。
“不对,《情人》的结尾是这么写的,‘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落落抢过我手中的书认真地嗔道。
“可是,可是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爱。”我反驳道。
“《情人》这部书就是结果,这就够了。默哥,你相信至死不渝吗?”落落执著的眼神让人联想到女神。
我不敢正视落落的跟睛,拿起桌上的法国红酒给落落斟了一杯,也给我斟了一杯,然后举起杯说:“落落,你嫂子相信至死不渝,那是爱的最高境界。来,为天下所有至死相爱的人干一杯!”
落落举起杯,我们相互碰了一声脆响儿,然后都一饮而尽。
“默哥,”落落放下高脚杯,眼神中充满醋意地问,“嫂子为什么相信爱可以至死不渝?”
“我追她时,她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我诡谲地笑了笑。
“什么问题?”落落酸溜溜地问。
“她当时问,雷默,我和你妈都掉进河里了,你先救谁?”我语气逗趣地说。
“你怎么回答的?”落落的表情像当年的杨娜一样很在意。
“我当时差点被这个问题问住,想了半天才说,我先救我妈,然后跳进河里跟你一起去死,”我说完得意地看了一跟落落,接着说,“你嫂子听后一头扎进我的怀里,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忘不了的话,她说,雷默,我是你的了,我将永远爱你。我问你嫂子,永远有多远?她说,永远就是比死还远!”
我说完想点一支烟,却发现落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那瞳仁深处蕴藏着难以名状的含义,目光中有一种攫取心灵的爱,让人难以自持。我低下头回避着她的目光,落落却手托着腮歪头问:“默哥,我要是和嫂子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
我正要点烟,听了这个问题心里一紧,险些烧着手,我深吸一口烟,仿佛一架突然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但脑子没停,迅速转着,心想,人的一生能有这样一种滋润生命的爱,在这尘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可求的呢!于是我诡谲地说:“先救你嫂子,然后跳下去和你一起死!”
落落听后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如醉如痴地说:“默哥,有你这句话,就是死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