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谈判前,黄河集团就曾多次派员到东州大坝路实地踏勘过,对其现有路况和车流量有了第一手材料,对东州市合作工程的设计方案和财务损益表,也研究了个一清二楚。对方确实打开了天窗,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事。就这样,百分之二十回报率和政府担保悬而末决。
回到宾馆,张副市长连夜测算回报率的准确度,一年一年地算,翻来覆去,一丝不苟,既不夸张,也不缩小,并不时地给东州市方面打电话,发传真,核实情况。一干就是通宵。
第二天再谈时,张副市长十分诚恳地表示:我们该做的承诺,一定不含糊,而不能做到的承诺,也望黄河集团理解和原谅。对方仍有人不解地发问:“为什么南方能政府担保,而北方却不能呢?”这让张副市长一时间不好回答。说开放程度不同?地区情况不同,似乎也说不通。他掂量再三道:“我们按中央指示办事……不允许的事情不能做。我只能说这些。”对方见势,只好咬得不那么紧了。至于回报率,仍僵持着。
深夜,在香港海景万鹏酒店客房里,张国昌、丁仁杰、李凤江、赵奎胜在沙发上一边坐着喝茶,一边商量对策。
“张市长,”李凤江感慨地说,“没想到黄河集团对大坝路的路况和车流量这么清楚,对我们的设计方案和财务损益表也研究得一清二楚。”
因连续谈判,张副市民显得有些疲惫,他摘下近视镜揉了揉眼睛说:“我早就提醒你们这次谈判是一场硬仗,要做好心理准备。”
“张市长,”丁仁杰有些沮丧地说,“我们确实是有备而来的,不过,百分之二十的回报率,还要政府担保,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僵局呢?”
“凤江,”张副市长果断地说,“你继续组织人测算回报率的准确度,争取找到最佳方案,一定要打破这个僵局。”
“好吧。”李凤江说完出去了。
“大哥,”赵奎胜用商人的口吻说,“百分之二十的回报率并不高,这跟投入银行吃利息差不多,依我看回报率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政府担保。”
张副市长思虑再三说:“奎胜说得有道理,黄河集团因修这条路而获得的国际美誉,远比金钱大得多,甚至无法比拟。黄河集团是个上市公司,有这一包装,今后向世界打投资重工业城这张牌,会陡然增加许多凝聚力的。至少具有远见的股民会立刻跟着走。”
“大哥说得对,”赵奎胜笑眯眯地揣摩着张副市长的心思说,“林诚昆的投资方向转移,股民也会马上跟着转移。股民常有跟大户的心理。”
丁仁杰感佩地说:“黄河集团投资基建项目经验丰富,今天谈判时合同文本环环相扣,他们要政府担保是想把投资风险降到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