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一空闲下来，她就叫人去把妇人藏的那些药碗拿过来，她想看看那些碗。

姜向明眉头一皱，正要说这姑娘感情用事，谁知还没开口就被她抢了先。

她认真地看着他，低声问：“姜太医，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有吃过剩汤菜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向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固然家境不错，但到底活了一大把年纪，小九见过的那些东西，他未必没见过。

以前他也是给穷人家诊治过的。

那些穷人家吃汤菜，为了省一些，汤喝完后，他们会添热水，将汤菜重新端上桌。

在小九看来，妇人私藏那些碗多半是这个用处。

“可眼下药材足够，没必要利用这些用过的碗。”姜向明觉得起不了多大作用。

马小九却反问：“如果这些碗都没用过呢？”

她问得十分认真，姜向明怔了怔，微微垂眸，也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如果提前将药熬好，等干涸后再收集起来，一旦病人病情突变，便可以直接添热水喝，不用再临时熬药。

见他明白过来，马小九又说：“我想这未尝不是好主意，虽说药效可能会打折扣，但总胜于无，时间紧急的时候说不定能挽回不少性命。”

她今日想了很久，总觉得那妇人太可惜，得想个法子在最短时间内让病人喝上药。

“你这主意是不错，就是这干涸到什么程度还是得看天气，这里气温本来就不高，想要维持住药效，又想短时间内让病人服药，都不是容易的事。”

姜向明这会正在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比他家药童聪明多了，居然能从药碗想到汤菜上去。

马小九点头：“我知道这法子不容易实行，但总得试一试，要是能在短时间内让病人服药，我们能救的人就更多，到时候，宁安县的病情会缓解不少。”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