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位金门佛头,从他跟我爷爷刚一见面时的对话很神情,我就看出来两家并不是绝对的对立关系,而且两人年轻时的交情一定匪浅,可能是造化弄人吧,才导致今天这种水火不相容的局面。
郑重地点点头,然后看着船夫迈步来到跟前,取下头上的斗笠,伸手盖在我脑袋上说:“这算是我给白老鬼孙子的一点礼物吧。”
墨绿色的斗笠盖在头上,瞬间遮盖住了眼前大部分实现,沿着帽檐只能看见船夫乱糟糟的胡须,接着听他淡淡道:“这顶帽子是当年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今天便宜你了,再见到白老鬼,记得告诉他,你我两不相欠。”
船夫说完之后转身离去,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地看着我没有作声,老者蠕动着喉结,目光一直死死地盯在我那帽子上,我见状感觉有些稀奇,一顶帽子而已,至于这么夸张的表情?
我拿手扶了扶帽檐,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顶帽子跟我很合适,而且对我这么一个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带过帽子的人来说,居然一点不适应都没有,反而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而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先前那名汉子撑着竹筏来到岸边,冲我叫了一声“恩人”,接着整个人就呆住了。
我苦笑了一声,这种被人当做猴子看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不舒服,本想把它摘下来,可是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间,老者忽然大叫:“别摘!”
我手僵在半空中,就见老者喃喃地朝我走了几步,木呆呆地看着我说:“像,太像了。”
“像什么?”我诧异道。
老者摇了摇头,深吸了好几口气面色才恢复如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去吧,等你这次回来,就算是即刻死于非命,你想知道的,我也会通通告诉你。”
我心头一颤,而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汉子也像是反应了过来,怯怯地说:“恩人,时间不早了,眼下正是低潮期,这个时候过河口是嘴安全的,再耽误下去,恐怕路不好走啊。”
我点点头,跟红鲤转身踩上了竹筏。
当汉子撑着竹筏缓缓离岸边拉远时,岸上所有的人都围在了一起,没人说话,只是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我们离开,直到薄烟笼罩了视线,岸边的人影越来越淡时,才听到金小发发出一声怒吼:“白大哥,早点回来喝酒啊!”
竹筏行至河中心,我又摸了摸头上的斗笠,看着汉子说:“这斗笠什么来头,为什么你们反映那么大?”
汉子一边撑伐一边摇着头说:“不是斗笠,而是带斗笠的人。”
“你是说我?”我惊奇地出了声,我还是我,不就是一个斗笠嘛,难不成还换了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