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直到深夜十一点左右才结束，近四个小时的会议出来，各人都有些疲惫之色，大晚上的，这种冗长的会议很少有过，除非是重大险情时才会有的，也许有人心中有怨，但是没人说出来。

会上的论调不一却又无形中的千篇一律，种种观点，让张里自己也有些头脑发木，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揉揉着太阳穴，很是觉得有些身心疲倦，这样的动作刚才在会场里他是不能做出来的。

外间的小周停了一会，才进来，动手泡上一杯浓茶，看着杯里袅袅升起的水汽，张里挥了挥手，让小周先行离去，他想好好静一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小周迟疑了下，还是退了出去。

喝了几口热茶，感觉到精神好了点，张里动手想给家里打电话，但是一伸手看到腕上的表，已然十一点半了，他又缩了回来。

眼光望向窗外，外面的天幕漆黑一片，偶尔的，风中的树影摇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出一丝动态，山城的夜晚很静，远没有夜生活的喧嚣与热闹，里外透着一股偏安一偶的意境。

突然间，张里就有了一种想散步的想法，回过身来，简单的把桌上东西收拾下，他信步下楼而来，院里也是一片安静，昏黄的灯光透着有气无力的光线，把一众楼宇建筑照出大概的轮廓，了无人迹。

出了门，张里才发现自己的专车正静静地停在门前，车里好像有烟火头在一闪一闪的闪着红光，没等他上前，车门便开了，司机老徐下来了。

“张书记，回宾馆吗？”老徐边问边丢掉了烟头。

这么晚了还在等自己，张里心下有些感动，上前和老徐握了握手，

“徐师父，辛苦你了！”

“不不，这是我的工作！”老徐有些憨厚的一笑，印象中年轻书记好像第二次和自己握手，第一次是见面时。

“张书记您太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工作！”老徐感激道，

“呵呵，这也是我的工作啊！”张里一笑，松开了手，“老徐啊，你先回去吧，路也不远，我走走就行！”

老徐一诧，忙道：“不不，张书记，太晚了，还是我送您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明早按时来接我就行了！”张里挥挥手，自己信步前行。

深夜的南山，大街上更显冷落，瑟瑟秋风吹过，带着一股深秋的凉意，张里紧紧了上衣，冷嗖嗖的感觉让人头脑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不疾不徐地走在街上，两边的店铺无一例外全部关着门，偶有一两家，外面的霓虹灯闪烁，在黑漆漆的夜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不过，让走夜路的感到了一种安全。

街道不算宽，水泥台子加上铁栏杆构成了机动车与人行道的区分标志，中间只有窄窄的车道，秋风吹过，扬起一些枯叶和垃圾飞舞，仿佛在向人宣示中深夜的街道是属于它们似的。路面状况有些不好，可能是时间长了，未能及时修补，有些坑洼，同时路两边的路灯还有些是坏的，黑暗中，路灯架子显得有些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