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借着眼角的余光,对二人间的小动作装作看不见,眯着眼抽烟。
只听马总小心道:“市助,感谢您亲自莅临指导,这次我们的问题总算要解决了,不能再拖了!总局那边对我们的压力也很大,我们的心情很迫切啊!”
张里笑笑,不置可否。
马总见状,只好以接道:“有关这个问题我们打过多次报告,省里市里没少跑,但就是定不下来,现在航空市场竞争也很激烈,就现在这个条件,我们跟好多航空公司都没法签约,因为我们不能保证提供完善的服务,眼看着钱没法赚,我们很心疼啊!”
看看马总一脸的痛惜之色,秃脑门上的头发有几缕在微乱,如同整齐的韭菜般,中间有几棵倒下,看上去有些动感,张里笑道:
“我说马总啊,这个事你不能发牢骚,领导们决定不下来,我看其实原因还在你们!”
“噢?!”马总脸上有些吃惊,他不懂什么意思。
扫了眼身旁一直地竖起耳朵注意听的石厚德,张里笑接道:“要是当初你们递交的报告上直接写上申请原地扩建的话不就成了?哪还弄到现在在扩与迁两方面摇摆不定呢?”
“领导啊,冤枉啊!”马总不由得叫起屈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苦笑道:“市助,我们当初递交上去的就是扩建报告!”
“噢?!”这下轮到张里大吃一惊了,他有些不相信地又看看石厚德,后者也连脸上无奈之色地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里开腔道,说着,端起面前的杯子,给两人示意了下,二人忙响应似地喝了一口。
马总接道:“您有所不知,当初我们递交申请扩建报告上去后,有的人就说,我们机场近年来已经经过了两次扩建,接二连三的,往里投得太多太频繁了,每次撑几年就不行了,劳民伤财,这样治标不治本,干脆新建一个算了!”
随着马总的述苦般的解说,张里听懂了,原来春江机场分别在五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分别扩建过,最大的一次就在上次,现在是九十年代末,的确是间隔不长,这次要扩的规模是最大,相应的耗费是最多,这时有人提出异议,自然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沉吟间,张里只听对方接道:“有人说择地另建,我不反对,这的确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最好手段,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基础条件,原地再扩建一下,完全用几年是没有问题的,建新机场耗资巨大,我们也知道资金上的困难,倒不是反对,只是能缓几年就缓几年,多做点积累,不是更好吗?”
张里反问道:“照你所说,要是资金上紧一紧,建个新的,从长远来看,还是正确的嘛!”
“市助——”马总苦着脸刚要开口,却被旁边的石厚德岔开了。
“市助,机场不能迁啊,这样对我们区里影响太大了!请领导给我们一个时间,我们南苑区将向您做专题汇报!”
“好啊!”张里笑呵呵应道,说着再次端起杯。
刚刚的一瞬间,他发现了石厚德递给马总的眼神!后者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尽落入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