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的大门,张里看看表差不多是十一点了,不知不觉中和顾允明聊了近两个小时,想到海源还在等自己的电话,于是他连忙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被迅速接通了,海源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喂,怎么样了?”
张里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对着话筒把顾允明刚才的意思详细说了下,说完,那头好长时间没有回音,张里也不敢挂电话,他知道海源在思考。
“这样吧,你们明天照常谈,根据综合下来的情况,通报给对方!”说完,海源就挂了电话。
此刻,张里完全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茅盾,但他也没法,只好收了线,站在原地又愣了会,才转身上车回家。
第二天,洽谈小组成员又是齐聚市委会议室,按着袁立国的布置,将富康一行提出的条件有关数字方面又做了番统计工作,土地使费及相关税费等等,最后,由袁立国宣布,按照市委的指示,相关费用以减的为多,免的为少,而且时间上也不是三年,而是一年等等,确定了下午答复对方的全部内容。
下午两点,双方人马再次会面,项州方面完整详细地托出了全部最低接受低限,对此富康方面没有再过多啰嗦,只是由对方的财务总监问了些相关的数据,然后,意料之中,顾允明面色平和地给出了答复:相关事宜待他们回去研究后再联系!至此双方的首次接触便草草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后,张里觉得有些疲惫,连着转了好多天,又是陪又是谈的,最后就弄了个马马虎虎,实在是有些憋得慌。好几天没到办公室了,桌上也堆着大堆的文件,这些案牍之劳累他并不怕,关键是心累!
自从昨夜私下谈过后,他心里一直在疑惑,富康集团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具体原因他搞不懂,问过酒店方面,好像除了洽谈小组的人,也没有什么其他人与对方接触,那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到底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他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富康一行人迅速掌握了项州官场的隐形势力分布情况,这才是导致目前被动局面的根本原因。不利的源头肯定出在姜系人马那边!但是什么渠道或是什么人,他不清楚。
张里的脑子里在快速地想着,慢慢地两个眼皮直打架,一阵困意袭来,他竟靠着椅子上假寐起来,连日的精神紧张好像一下子松驰了下来,他睡得很沉。
直到周一鸣进来轻轻叫他,才醒过来,外面已经是上了夜色,看看表,差不多快六点钟了。他这才起身,略洗濑了下,才浑身有些慵散地慢步下楼,晚上要在酒店举行欢送宴会,有道是热情迎客、笑脸送人,生意没谈好,待客礼仪还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