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的卡尔稍稍有些烦躁，他不明白凉冰为什么宁死不肯让他见福阳，明明那个男人身上大有文章。

福阳挑的时机很好，虽然不能说他聪慧，但好歹智商正常。

战斗方面，虽说战败，可虽败犹荣，能独自闯入梅洛天庭，并成功带着天宫王华烨和他的大军出逃，可见其本事不小，只可惜他没算到凉冰的立场。

整件事情粗略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毕竟福阳来路不明，立场不明也正常，但细细琢磨却能发觉出几分不对劲，与沉烺最亲近的护卫团为何没有随他去？

卡尔可不信什么怕梅洛不安全，主力军都带走了还差这两个兵了？说到底应该还是沉烺早有预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做出的决策出现了失误。

卡尔相信沉烺不信任福阳，也敢笃定护卫团的留手就是为了防福阳搞事，可那个几乎万能的男人会预知不到先知护卫团赢不了福阳吗？

如果真的预知不到，那福阳岂不是成了沉烺唯一的软肋？沉烺会如此纵容这个软肋继续活跃？不合理吧。

如果预知的到，沉烺又为何要如此草率的下达指令呢？是另有谋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了试探凉冰的诚意吗？这下的手笔也太大了吧，福阳被捕，可华烨到底是跑了，这些沉烺真的预知不到吗？

卡尔揣摩着，手头的研究也没心思进行了，他太想知道沉烺想干什么了，这些年好不容易能稍微摸索出点东西，能大概推测沉烺的动向，可福阳一事一出，他又看不懂他了。

卡尔拿起桌上亲自雕刻的雕像，那是一个男性的形象，虽然没有雕刻五官，可那随意的衣着服饰，让人一眼瞧去便知是沉烺。

“还在这睹物思人呢？”

基兰走进卡尔的办公室就看着对方拿着沉烺雕像在那发呆。

“没有，只是在思考一下事情而已，你怎么来了？”

“沉烺突然传来密令，要求所有导师交出目前研究的进程，他要检查。”

卡尔轻笑：“给我们找活干？不是说征程一切顺利么，拿我们撒什么气，他自己明明心知肚明我们都研究了什么，又研究了多少东西。”

基兰没有接话，只是定睛看了卡尔一阵，倏然道：“卡尔，别太执着沉烺了，继续研究你的虚空理念吧。”

基兰不明白卡尔在浪费什么时间，难得超神学院归入沉烺名下，神圣凯莎选择放权漠视，眼下不去拿着天使给的资源研究在等什么呢？

卡尔清楚基兰的提醒，但他只是笑着反问：“您就不执着了吗？您曾将沉烺视为未知的恐惧，视为全宇宙最大的灾难，你甚至将他的恐怖程度建立在终极恐惧之上，结果这几万年过去，您反倒心平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