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得我心里发毛。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却带着一丝寒意:
“可以,我允许你写。但是,”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你写的每一个字,我都要过目。如果你敢写一些不该写的东西……”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的每一个字,都将在她的监视之下,我的每一个想法,都将被她审判。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写作。
我写我的童年,写我的梦想,写我对孩子的期盼。
我写小兔子采蘑菇,写小鸟在天空飞翔,写阳光洒满大地。
我努力地用文字,构筑一个美好的世界,一个没有林挽月,没有囚禁,没有痛苦的世界。
林挽月每天都会来看我,她会翻看我写的东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写作,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我笔耕不辍,将童年的记忆、少年的梦想,以及对未出世孩子的期盼,都倾注于笔端。
我写小兔子采蘑菇,故意把蘑菇画成五颜六色的,像童话里毒巫婆的糖果。
我写小鸟在天空飞翔,却让它被一只凶恶的老鹰追逐,惊慌失措地躲进乌云。
我写阳光洒满大地,却又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一切都冲刷殆尽。
我知道,林挽月看不懂。
她只会看到一个慈爱的父亲在为孩子编织童话,却看不到隐藏在文字背后的绝望和控诉。
她像往常一样,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我的房间,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居高临下地递给我:“今天写了什么?”
我接过牛奶,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我强忍着不适,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写好的稿子递给她。
她接过稿子,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我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懂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写作,几乎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拼命地想要在行刑之前,留下点什么。
我开始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