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遍了口袋,却没找到纸巾。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只能徒劳地用袖口擦拭着,弄得袖口一片狼藉,却丝毫不见效。
“小伙子,你怎么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一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清洁工大爷,手里拿着卷卫生纸,正关切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鼻子。
大爷立刻明白了,走过来递给我几张纸巾。“谢谢您。”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拭着鼻子。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大爷看着我,浑浊的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是啊,病入膏肓了。”
大爷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别灰心,现在医学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隐瞒下去。
“大爷,我得了脑癌,医生说只剩下几个月了。”
大爷愣住了,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节哀顺变……”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节哀?
我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这词用的未免太早了些。
大爷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同情,像是看着一只被判了死刑的流浪狗。
我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大爷,您别这样,怪瘆人的。我都习惯了。”
大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递给我一根。“来,抽一根?”
我愣了一下,平时我几乎不抽烟,但此刻,我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大爷用打火机点燃了我的烟,火光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像是一幅饱经风霜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