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有点摸不准头脑,直到下午璐郡王过来,跟她说了,“太后身体见好,感叹岁月不留人,想多见见老姐妹,召了承恩公一系许多女眷初一进宫拜见,不一定都是有诰命的。”
“难怪去‘流光墟’大肆采购了,原来准备在宫宴上一鸣惊人,艳惊四座啊。”关雎拍了一下脑袋,难怪说这次不会应邀过府,太后娘娘撑着腰呢,自觉是要多硬有多硬吧,同时也是摆出态度给太后看。
“感觉太后像是要放大招呢,”璐郡王兴致勃勃地说,“只是不知她要怎么整,抬起永宁侯不待见的人,她是想帮豫王把岳父拉拢过去还是得罪彻底?我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青草还是干草。”
“可能是关珍吧,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父亲的女儿,就算不能把我父亲拉过去,给皇上心里添根刺还是可以的。”关雎想了想说。“不过早了点,关珍比我还小呢。”
“我倒觉得,人家目标可能是你表姐。”璐郡王又习惯性地歪到矮榻上去,拿着抱枕扔着玩。“你二舅母的妹妹前几天跟承恩公的儿媳的妹妹在寺里还愿碰上,相谈甚欢。”
“我如果骂一句‘蠢货’是不是不尊老?”关雎头疼。小欧阳虽然从来不显眼,但她从不敢小看家族传承这种东西,像濮阳侯府的老中小三代范氏就是模板。大舅妈过来的时候隐约提起过,欧阳氏不想让谢大少娶实力强劲的南阳郡主。无论从哪方面看,深受武佑帝信任的平王府都是一门好亲,欧阳氏的反对就显得耐人寻味了。老小欧阳氏就是典型的不知朝堂风向,还很爱自作主张出昏招坑自己人的内宅妇人。“储君未立,脑子清醒的人都知道离皇室远远的,她还自己送上门去。她知道会给卫国公府带来什么灾难吗?”
“如果无知加上大胆,你猜她会不会帮你二舅舅乱许诺?”璐郡王蹙眉,“皇帝舅舅信任看重卫国公,但不会介意替他清理门户,现在你二舅舅还是很得他看重的,如果被搅到豫王阵营,就难讲了。即便看在卫国公面子上体谅他是被蠢妇拖累,怕也只能担闲职了。”
“姥爷出京,大舅舅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都不好插手的。”关雎跳脚,“我娘怀孕了,不然直接打她个几个月下不了地省得祸害人。”璐郡王看着她恶狠狠的样子,心里好笑,这小炮仗脾气,跟自己真是太配了。
“或者跟你二舅舅透个气?”这是必须的,真让小欧阳瞒着他把女儿弄进豫王府,失了圣心就太冤了。这也不是武佑帝愿意看到的。
“谁跟舅舅去透这个气都还是问题,我娘不行的,交浅言深。大舅舅嘛,男人家不介意去讲这些内宅小事的,也只有璐郡王你了。”关雎打趣了璐郡王一句,这三个月禁闭,整得他好奇心重得不得了,除了武佑帝偶尔使唤下他,无事可忙,以至于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当奇事听得津津有味。
“你个小丫头敢这么说哥哥,回头有你好看的。”璐郡王两手掐住关雎脸颊忘两边拉,关雎呲牙裂嘴,双手挠他痒痒,璐郡王顺势也呵她痒,两人滚成一团,都笑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停下来,才发现关刀撑着脑袋蹲在书案上看着他们,见他们看过来,拍这手笑到,“姐姐很快也会生小宝宝了。”
关雎一听,脸都绿了。“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下来。”璐郡王把头埋进抱枕堆里,笑到无力。
关雎下死手捶了他两下,“阿蒙交给你,你必须把他的脑子洗干净!”跳起来整整衣服,“我去请玲珑姨母给二舅舅写信。”
“阿蒙过来,哥哥好好跟你讲讲小宝宝的事情。”璐郡王忍着笑,开始跟一个五岁小孩掰扯人类的起源,一个时辰后,他扑倒在榻上,“阿蒙,我求你了!我真会被你姐打死的。”
此时,关雎已经坐在威武侯府的小书房,等着谢玲珑写信,准备用军中的通道去送信,能多快就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