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别碰我！”

陆寒时死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沙哑着嗓音说着：

“秦明月，是我，陆寒时，我来救你出去了…”

秦明月听见陆寒时这句话之后，奇迹般地停止了挣扎，她猛地抬头看向陆寒时，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陆寒时…陆寒时，陆寒时你帮我救姐姐出去好不好？先救姐姐，我求你，求求你，她快死了…救她救她。”

陆寒时整颗心像是被人摔在了钉板上，千疮百孔，钝痛难当：

“好，相信我，我可以救她出去的。”

秦明月镇静了下来，乖乖地待在陆寒时怀里。

陆寒时终于把秦明月哄睡着了，才从房间走出来，季星禾和秦爸爸四个人还在外面等着。

陆寒时看着他们：

“她想起来了。”

秦妈妈哭肿了双眼：“多少？”

陆寒时神色憔悴：“全部。”

就这两个字，就如同重锤一样，猛地砸在季星禾和秦明月父母心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陆寒时一直在秦明月身边陪着，日夜陪着她，才让她精神好一点。

过了一周之后，秦明月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没有再记忆混乱了，只是不吃不喝不吃饭，不说话不哭不笑，蜷缩在病房的墙角。

只有陆寒时逼着她吃的时候，才能喂进去一点。

陆寒时在里面陪着，外面季星禾几个人在商量办法。

季星禾征得了他们的同意，才给顾山海解释：

“月月…其实有个姐姐，她们感情非常好。因为秦叔叔是刑警，月月七岁那年，就被一个变态杀人犯盯上了，那个变态跟踪尾随了月月两姐妹，关押囚禁了她们十天。”

季星禾难过得哭，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

“那个变态，最喜欢性Q女童，等到十天后警察找到的时候，月月的姐姐和其余的两个女童已经被他折磨至死了，那时候月月一身男孩子打扮，被误以为是男孩，就逃过了一劫，虽然那个人没有碰月月，但她却目睹了自己姐姐和另外两个女孩子的…被折磨致死的过程。”

季星禾根本不忍再说下去，在顾山海怀中泣不成声。

秦爸爸红着眼眶，这位老刑警，也终究忍不住哭了：

“明月相信寒时，是因为…是寒时发现了那个地下室的明月，才能报警救了她，而寒时的妈妈也死在了追捕凶手的途中。明月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太严重，直接选择性忘记了那些，而且下意识再也不穿裙子，特别是她从前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

陆寒时坐在病房角落，抱着秦明月，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哄着：

“姐姐，今天出太阳了，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病房一片沉默。

陆寒时正在查的失踪案，也是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凶手有关，作案手法一模一样。

秦明月出事之后的两个多月之后，A市警局在陆寒时的协助下，才终于侦破了这桩陈年旧案。

陆寒时将这个消息告诉秦明月的时候，在他怀中的秦明月，才轻微动了动。

她小脸苍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嗓子沙哑得像是沙子在丝帛上划过一样，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糖糖，今日出太阳了么？”

陆寒时抱着她，嗓音轻柔低沉：

“出了，我带姐姐出去看。”

秦明月沉默了许久：

“算了吧，我这样的人，不配活在太阳下了。”

阳光从窗户斜照下，她尝试着伸手去触碰光，却在她手上形成一团影。

她漠然开口：

“你说，是不是我死了，她们就不会死了？”

陆寒时将秦明月放在床上，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满是坚定地看着她：

“不，姐姐，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是邪恶太多，他的死刑就在今天。”

秦明月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眼眉间全是哀漠：

“他死了又怎么样，姐姐和她们都回不来了…她们那么小，才七岁！还有陆阿姨，也为了救我死了，都是因为我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你恨我吗？”

她情绪又开始激动疯狂起来，陆寒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喃喃地说：

“秦明月，我妈她从未后悔过救你！我也从未恨过你！”

秦明月：“你骗我，你骗我！她们一定恨死我可！”

陆寒时摇着头，看着她：

“真的，真的。我就是她派下来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