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铸道:“她死了。”

“喔……”李杏檀一阵懊悔。

彼此之间沉闷下来,再没有说过话。

默默无言,来到了李果园家门口,对开门,青麻石门槛,里头前院种了两颗老大老大的龙眼树,院子里青砖瓦房,秩序俨然,一看就是村子里的殷实人家。

李杏檀一靠近这里,头就剧烈疼痛起来,她捂着脑袋变了脸色:“嗯哼……”

顾铸扭头看了她一眼,看到他隐约担忧,李杏檀硬撑着道:“没,没事。”

原身对这个院子带着刻骨恐惧,影响到她了。

记忆中,似乎爹爹李二壮死后,工头给了一笔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金,还想让她娘改嫁那工头。李果园昧下了抚恤金,还站在工头那边改嫁,她亲娘以死明志不乐意,事情闹很大,李果园只好不了了之。从此以后,对她们母女两个再也没有好脸色,只管磋磨使唤。

这个宽敞明亮的青砖大瓦房,就是用她爹的抚恤金建起来的!

知道了痛苦的原因,李杏檀揉搓着太阳穴,看着那院子,眼底闪了闪:记得好像自从出嫁那日之后,就不曾见过原身的娘亲了?

眼见顾铸赶着牛车,李杏檀穿着新衣服的,风光回门。

李果园家里也是炸了锅!

“怎么回事?那个傻子怎么看起来不傻了?”

“哎哟,宝贝闺女,你别生气啊。就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蒜呢!装个样儿罢了!”李邹氏搂着拉长脸的闺女,说,“横竖吃个饭就走了。你快打扮一下,别叫那傻子压倒了你。传出去叫村里人笑话!”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啊,怎么那傻子才嫁过去三天,换了一身衣服,人坐在堂屋里就斯文端雅,显出气度来了!

堂屋里,李果园倒还保持几分体面,今天,他收拾起往日的赖皮模样,颇有几分长辈风范,关心顾铸生活,又叮嘱他道:“我既把孙女嫁给你,你就要一条心的过日子。孙女脑子不大好,人是不坏的,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日后过好了日子来,我们才好认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