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固然是一代至圣先师,可惜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
至于他的后人,多是庸碌之辈,子龙并不想浪费时间去见。
尤其是穿越到明末后,了解过宋元时期衍圣公的闹剧,子龙对其只有深深的厌恶。
世修降表的不肖子孙,活着只是给孔圣人蒙羞而已,见之何用?
倒不如像老子庄子这般,事了拂袖而去,不遗后世。
如今孟子倒是在世,居于齐国的邹国。
不过不太顺路,子龙便也没特地绕路前去拜访。
因此,一路直奔齐国都城临淄。
稷下学宫建于临淄城稷门之外,占地辽阔,足有上千亩之广。
建筑栉比鳞次,极尽繁华。
此间汇聚天下贤人名士上千人,加上学子奴仆,行商走贩,济济数千人,犹如一座城镇。
这些贤人名士,或是独居一室埋首钻研完善自家学说。
或是三五成群,于茶寮酒肆夸夸其谈,陈述学说,互为引援。
又或者隔三岔五,由学宫祭酒组织一众名士齐聚一堂,洋洋洒洒数千言,辩驳攻讦,争得面红耳赤。
至于那些学子,则紧跟在自家老师身旁,日日聆听教诲,又能兼收并蓄其他家之著述。
学识切磋,蔚然成风。
樗里疾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马车沿街而行,樗里疾的双眼应接不暇。
艳羡不已观看两旁热闹景象,几乎恨不得跳下马车去,加入其中。
“先生,先生!天下竟有如此妙处!”
“疾恨不能在此深研兵家之说,以十年为期,吾有信心,必可成当世名将。”
“虽不能如孙武吴起,却足以与孙膑田忌并肩。”
樗里疾热血沸腾,在车驾前喊道。
子龙依然安坐于车厢之中,连帘幕都没有拉起来。
闻言冷笑一声:
“好好从事车夫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吧,别做清秋美梦了。”
“大王和你兄弟情深,会让你身处齐国十年吗?”
“况且大王身体抱恙,你真能放心在此待上十年?”
樗里疾瞬间被干沉默下去。
神色黯然。
子龙心头冷笑不止。
不如孙武吴起,与孙膑田忌并肩?
眼界这么浅?
与孙武吴起并肩又如何?
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就有这样一个人,正在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