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尚苦笑不已:
“我们都被宋毋忌这厮给骗了!”
子龙眼眸一凝,凌厉目光中隐隐潜藏杀机:
“什么?石牛一事莫非是假的?鼠辈敢尔?”
这宋毋忌品行竟如此低劣?
为了诳骗秦国报酬,竟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不但令秦国举全国方士之力祭炼石牛。
更让鳖孙大王率全国青壮,不顾治理水患,专务于开山搭桥,修筑千里金牛道?
这可是整整十年时间。
耗费开明国无数国力,人员牺牲更是不计其数。
国中百姓民生艰难,饿殍遍地。
若宋毋忌真是如此恶劣,就算他方术之道通神,子龙也绝不会放过他。
大不了去齐国一趟。
潜入稷下学宫之中,将其杀死!
子龙心头杀念翻腾。
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意念,想要杀一个人。
没曾想君尚还是摇头:
“石牛一事倒并不假。”
子龙怒火腾得冒起。
恨不得转过身去,揪住君尚的衣领将其拎起。
老匹夫,哪有人这样讲话的,说一半吞一半,千折百回。
你以为你是小说家呢,也不嫌失了身份。
诸子学说共分十家,唯有小说家不入品流,故有九流十家的说法。
好在君尚没再继续吊胃口,在子龙爆发之前,悠悠说道:
“宋毋忌这厮只是教了石牛祭炼之法和五行阵法,却没曾细说布阵之细节。”
“也怪老朽技艺浅薄,被他耍了兀自不觉。”
“孽龙的实力强悍无比,兼且灵觉敏锐,但凡有一丝威胁,即能及时察觉。”
“因此,五只石牛需得同一时刻齐齐放入阵眼之中,时间上不能有丝毫偏差。”
“否则孽龙稍觉不对,就能趁那一瞬即逝的时机从五行阵法中脱困而出。”
“到那时,孽龙已有警惕之心,只要错失一次,便再也无法将其镇压。”
“若妄想靠人力将其屠灭,宋毋忌直言,就算举天下之兵,也无法办到。”
“孽龙从上古活到至今,已近乎不死不灭的存在,能制住它的,唯有此镇压一途,且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