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冕醒来时，人是在医院中。

他口鼻上戴着呼吸机，静谧的房间中，他还能听见旁边心率仪跳动的声音。

但他并没有转头去看，只定定的看着另外一边的人。

他也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商总，醒了？”

商冕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又笑了笑，“你别激动，医生说了，你受伤很重，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当然，也有可能恢复不了了。”

商冕不说话了，只盯着他看。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秦铮也十分理解的点点头，“你是不是想要找你的助理？”

“不好意思，他现在正在忙呢，恐怕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解答。”

商冕看着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嗯……我知道了，你是想要知道乔意凝现在的状况是不是？”

“你放心吧，方律师做事很靠谱的。”秦铮笑盈盈的说道，“本来在那种情况下，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还引起了那么大的社会关注，乔意凝她根本就不可能无罪释放的。”

“但方律师想到了一个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吗？”秦铮的话说着，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他给乔意凝做了一个鉴定。”

“这个鉴定可以证明，她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人。”

“再加上董思茵签了谅解书，所以啊，她被当场释放了，只是……因为那份鉴定书，她需要被送到一个地方治疗。”

秦铮的话说完，商冕的脸色立即绷紧了。

他也挣扎着想要起来，秦铮看着他那样子，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商总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吧？”

“那地方就是……精神病院。”

“那份鉴定书，就是证明了她是个精神病患者，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啊。”

商冕想要起身，但最后还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秦铮看着他那样子，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起来，“看看，你现在多狼狈啊？谁能想到当初叱咤风云的商总，现在会是现在这样子呢？”

商冕无法做出回答，只能死死的盯着他看。

如果目光可以化成利箭的话，此时秦铮早已经万箭穿心！

只可惜，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