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血红的眸,面对死亡,连搭理下都没空。
……
“不对,不对!!”
兖州军阵,游寇将军乐就忽然眉头紧皱,只觉得极其的不安。只不过这种感觉的来源,却又找循不到。一时间,其双目微眯,低吟:“不对不对,那张飞是傻的吗?就算张飞傻了,那魏延也不可能跟着变成傻子啊!!”“明明继续对射无法对我军造成伤亡,他们何必如此?何必冒着重弩发箭?”
“这难道,是想要掩饰什么吗?!”
“害,乐将军多虑了!”
瞧见大军行进再无威胁,兖军上将桥蕤神色轻松。只见他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快活的开口:“我瞧那张飞无智,那魏延无谋。”
“眼下毫无意义的发箭不是在掩饰什么,而仅仅是无能狂怒罢了!”说着,桥蕤耸耸肩、笑曰:“我有披甲上兵七万、铁叶战车上千,残破之泰山除却放箭,守无可守。”
“而现在,连据城发箭都无法杀伤我军,那魏延张飞定是恼羞成怒,呵呵…”
“不过最后的挣扎耳。”
乐就听声沉默,主将这席话非但没有令他感到心安,还使得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能借助天雨破坚城的张飞,会无智?能驱使阳河灭匈奴的魏延,能无谋?这不搞笑吗?
一座泰山城,汇聚赵枭麾下两名上将军帅,又岂可能轻易攻下?若换成远远比不过魏张的自己来守城,都绝不会如此糟蹋箭矢…
更不会让弓手毫无意义的白白送命!
这点他乐就都想得到,那魏延张飞想不到?如此推敲,现在发箭的弓手之举…
定有重大意义!!!
一时间,乐就眉头紧皱,张口欲言。
而就在这时,前阵忽然爆发骚乱!
“我操!有地陷!!!”
“后边的快停下!地上有陷阱!!”
“有地陷!!快停下!!”
听闻接连荡来的惊恐呼叫,乐就浑身一颤,随之好似想到什么般、面色煞白。
……泰山城头,箭雨已停。
此刻,弓弩手们大口喘息,疯狂欢呼。
军帅魏延,则是欣喜若狂!
这一瞬,只见泰山城四面袭来的四十余具巨大塔车轰然倒塌、腾起团团灰土。
沿城百丈处而挖掘的宽长地陷沟壑,也随之光明正大的显现出来!庞大高耸的临冲塔车前端失重倾斜翻倒、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接连临冲塔车的密麻轒轀车、撞车,则一时间难以急停,纷纷你撞我我撞你的紧紧贴合、无多空隙。车内躲藏的军卒发觉不对想要出来,却被塞得严严实实、难以动弹。
此刻,兖州车阵完全停滞下来。
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回退周旋的余地。
“哈哈哈哈!!!”
无多废话,魏延甩丢手上的长弓,猛然拔剑举天:“传我号令!内城投石机…”
“抛射火油罐!!”
“城上弓手,火箭伺候!!!”
这道军令无需亲兵来回奔往,因为此刻城头所有士卒,无不在声嘶力竭的咆哮!
“内城投石机,抛射火油罐!”
“城上弓手,火箭伺候!!”
“内城投石机,抛射火油罐!!”
“城上弓手,火箭伺候!!!”
铿锵之音迭起,一名名弓弩手点燃羽箭,以满是血口的双手弯弓拉弦,随之…
万箭齐发!!
在这一刻,城内早就准备好的数百架投石机也齐齐发鸣!随机簧崩弹,密密麻麻盛满火油的瓦罐从城上抛飞、斜坠一条优美弧线…
狠狠砸在仍僵持原地的千余战车上!“咔嚓”
“咔嚓咔嚓”
瓦罐碎裂的脆响迭起,破空的火箭熊熊。
投石机一旦发威便再无停顿,在一轮轮火油罐子抛出后,便是燃火飞石!!
流火飞石似陨星,箭附熊焰弦颤心。
腥黑油水洒千车,烈炎坟葬七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