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想不到有什么关联吗?”
一言抛出,满场震惊。除了少数名士面不改色之外,大多人都眉头紧皱、跟邻座窃窃私语,抒发着内心的疑虑。
“莫非,赵将军是阉党的人?此次阉党是假意请和?暗中命赵将军去…”
“这不会吧?赵将军麾下就五千人,而何大将军却有五万人之众!”
“冉兄,别忘了还有董卓!”
“向兄,是你忘了。董卓上月被革职送押了,手下没兵、就千余亲卫。”
“那…”
见满场嘈杂,与庾嶷同为颍川名士的钟繇起身了。只见他朝庾嶷淡淡道:“庾高朋不必和我等打哑谜,有想法直说。”
“赵将军与董刺史可能是去帮阉党攻杀何大将军吗?先不说这二人不蠢。”
“他们也没这实力。”
见此,庾嶷微微一笑道:“二人目前自是没这实力。但十常侍现把持朝政,给他们各封一方统帅不难,假以时日…”
“不就有实力了吗?”
若常侍赵忠在此,听闻此言定会骇的双眼突出。他深思熟虑苦想出的万全之策,竟被一郡的小小士人,随口道破。
钟繇闻言面上毫无波澜,庾嶷想得到,他自也想得到。只见他淡笑道:“赵枭董卓入京,局势如庾高朋所言会有变化。”
“但无论阉党所谋何为,都不会得逞。我等静观其变就是,可伺机而动。”
“噢?为何不会得逞?”
庾嶷眉头一皱道:“现宦官拉拢赵枭董卓二位领将,阉人只要在朝堂封下高位,他二人岂会不心动?定会追随于阉党!”
“时日久矣,必成大患!”
“趁现其还未成事,我等士人立刻联合袁家,全力相助于何大将军…”
“打压二人!情况还能扭转。”
“噗嗤。”
一忍不住发出的轻笑声从角落传来,庾嶷闻声怒目看去。只见一身着朴素灰袍的青年正伏于案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在强忍笑意。
“你是何人?何故发笑!”
庾嶷气急了,他身为名士在认认真真的出谋划策,竟被人如此取笑。
如不发作,威严何在?
只见那灰袍青年闻言,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儒雅俊朗的容貌来。
文质彬彬,淡然洒脱。
“庾兄,连我都不认得了?”庾嶷闻声感到十分熟悉,赶忙仔细瞧去,待看清那人之时不由愣住了。一时气也消去大半,不无疑惑的苦笑道:
“文若,何故笑我?还有,你荀文若才学广博,为何坐角落里?”
同为颍川四大世家出身的灰袍青年,荀彧闻言。先起身朝王允作揖道:“王公,小侄来迟,怕叨扰各位高人雅士论事。”
“故而坐于角落。”
王允听声,温声笑道:“刚就说怎没看到文若,原来躲在角落,对了。”
“我听闻阿瞒近日连经大战,正率部在颍川整顿,为何没一同前来?”
闻言,荀彧朝王允拱拱手,继而对庾嶷微笑道:“这就是我刚发笑的原因,阿瞒这才去带几天兵,尾巴就竖起来了。”
“说不想与一群文酸秀才论事。”“还不如钻兵堆里痛快。”
“呵,飘忽了!曹吉利这小子飘忽了!”王允面色一黑、假怒道:“看来我要给大司农写封信,让他好好管教一下阿瞒!”
“都开始不尊重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