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惯是个会看眉眼行事的,见状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钱袋,他跪在地上给严从宽磕了个响头:“这个给你,求求你不要报官。”
钱对现在的严从宽来说太重要了,给王凤买药已经把钱花光了,流放路上还需要钱给王凤调理身子。
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愤怒,不管后面的生活。
严从宽把钱袋子捡起来,他这次没像以前一样装痴傻,而是踹了侍童一脚,声音浑厚的骂了一句:“滚。”
王凤诧异的盯着严从宽,严从宽虽然面上肌肉还调整成痴傻的样子,但眼神有光,明显跟以前不同了。
严从宽也想的很清楚,他就趁着这件事儿做出些改变,也好让自己的娘有个心理准备。
王凤不敢置信,她颤抖着双手摸上严从宽的脸颊,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只是她只摆了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严从宽为什么有点不一样了,这三年,她无数次幻想过严从宽的痴傻状况得到改善,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严从宽那眼神清亮的直达王凤心底。
王凤激动的眼泪扑簌簌落下,这次,是王凤三年来最开心的一次,喜极而泣。
苏沫跟掌柜打着商量:“老先生,您看,上天有好生之德,侍童也尝到教训知道错了,这件事儿不如就算了。”
“嗯。”老大夫略一思索,转而对侍童道,“可以不送官,但是我这家医馆却是用不了你了,你走吧。”
“谢谢,谢谢。”侍童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医馆。
生怕跑慢一步,他就会被抓去送官。苏沫又对掌柜的鞠了一躬:“小女尚有一事儿还想与老先生详说。”
“且讲。”
“刚为了保护我家侄儿,我摔碎了一个玉镯,您看这个?”
前面侍童给的钱是补偿给严从宽的,现在苏沫摔了的玉镯是自己主动摔的,显然是不能找侍童赔偿。
况且一个侍童,身上带的就那么点钱,已经把钱袋子都给了严从宽,想来当场也拿不出钱。
苏沫还得和马有才回客栈,不可能为了点钱来回奔波,只能将主意打到医馆。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哑然失笑,这时候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还惦记着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