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又闻了闻身上，确实自己身上没有粪臭味道后，不觉一笑，“今天的事谢谢你。”

李世成淡淡回道：“三年前，是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妻子坠海的消息，我欠你一个人情，今日帮你送回家，便算是还了，你不必道谢。”

说完，他起身就走。

就在这时，陈婆子来了，她见李世成似要离开，连忙拉着他热情道：“孩子，留下吃口晚饭再走。”

李世成摇头，“不用，孩子们还在家等我，我得立马回去。”

“别呀，我饭都做好了，吃点再走！你要是觉得时间紧，吃完饭后，我找车送你回去。”

陈婆子拉着他不停地邀请。

陈青云也道：“坐会儿吧！你就算不想接受我娘一顿饭的谢意，咱们多年不见，坐会儿聊聊难道也不行？”

李世成依旧想要拒绝，但陈家母子实在热情，他无法推脱。

慢慢地，陈婆子见李世成松口，立马弄来两瓶酒和两碟下酒菜，好让他们把酒叙话。

刚一开始，二人还算疏离，但聊着聊着，距离也就近了。

陈青云一杯接着一杯，不停诉苦，“现在外人都说我是负心汉，是我负了昭昭，可谁又知道我的苦？”

“没错，我是负了她，但我那是不想让她继续受苦啊！因为她，柳家始终不得安宁，他家连粥都快喝不上了，我哪能坐视不管？”

“偏偏昭昭又是个死心眼，我若不狠心随意找个女人成亲，她只怕不得罢休，所以我……”

他欲言又止，举起酒杯痛饮好几口。

李世成从前并不喜欢柳昭昭，关于她的故事从来都是刻意回避，不屑理会，所以知晓的并不多。

他这会儿听到陈青云诉苦，又见他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尽，不禁想到自己这些年为亡妻的感伤，脱口规劝：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如今已有家室，那就守好本分，不必再与过去纠缠，更不必再找柳昭昭。”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

陈青云摇头哀叹，“但我终究亏欠于她，我想弥补，我发誓，是没有任何其他心思的弥补。”

李世成放下酒杯，轻叹，“其实，你不必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