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有些不放心，他等李记走后，俯身道：“小姐，如今蚝油已成了市场必备的调味品，您让一个厨子私下研制，只怕会有风险。”

孟婉莹轻哼，“东西再好，也是人研究出来的，柳昭昭都可以，凭什么李记就不行？”

刘掌柜颔首，“可这样做有风险，李记若能一次性研制成功那便好说，万一失败了呢？又或者很久才成功呢？等到那时，客人都习惯有蚝油味道的菜品，谁还会来珍味阁？”

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孟婉莹心思一沉，她深吸口气，没好气地叹道，“那怎么办？难道真要我去买她的东西，对她妥协？”

虽说人在江湖，得像大丈夫一样能屈能伸，但也不能没有一点骨气。

刘掌柜摇头，“大小姐，我怎可能会让你去向她妥协？”

“她能同时供应多家酒楼，便意味着秘方不再是只有她一人知晓，您不妨让陈秀才过去试试？”

“刘掌柜让我试什么？”

这时，陈青云忽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唇角带笑，好一副书生之气。

孟婉莹被吓一跳，朝刘掌柜示意，“你去忙你的。”

等刘掌柜走后，孟婉莹收拾一番情绪，笑问，“你怎么来酒楼了？”

陈青云叹了口气，言归正传，“夫人，先生又在催了，不知姨母那边……”

孟婉莹面露为难，“我问过她，她说她手里只剩回京的路费，我总不能把人家回家的钱都讨要过来啊！”

“这……”

陈青云忽地拔高声音，但很快又收敛回去，却再也无法遮掩心头的躁意，“这么说，我读书没戏了！”

孟婉莹咬牙，“都怪柳昭昭，要不是她，珍味阁生意怎么可能日益下滑，害我负债累累？”

陈青云心头咯噔一下，隐约预料到什么。

果然，孟婉莹接着又问，“夫君可愿出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