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做了最后的决定。
心平气和地缓缓开口:“我要你给我娘争一个名分。”
闻言,江凝晚蹙眉,有些困惑。
荣娘说过,她是别人的外室,作为女儿目睹了娘亲的所有委屈与心酸,想为她娘要一个名分无可厚非。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拿什么去争?
然而下一刻,林清来的话惊得她浑身一僵——
“我爹,是齐随舟。”
“什么?”
提起齐随舟三个字,林清来眼里满是恨意,“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齐随舟,永伯候之子。”
今日她逃出去后,竟然得知齐随舟在江府被暴打,她当时觉得痛快又解气。
想她十岁那年,冬日里娘亲病重,没钱看病,她去永伯候府求她爹,不奢求他能给娘一个名分,只求给几两银子看病。
齐随舟惧怕他正妻,不承认她是他女儿,对她言语辱骂驱赶,她苦苦哀求,最后却被一脚踹在心窝。
当时的她觉得永伯候府的那道门槛简直比天还要高,她恨极了齐随舟,想尽了办法报复,下毒,破坏他马车,制造意外。
可全都失败了。
反倒是齐随舟,想要她们母女死,只用手指轻轻一捏,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放一句狠话,谁也不许招林荣做工。
那之后娘就没了生计,好长一段时间,她都跟娘乞讨为生。
她和娘弱小得连齐随舟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也知道这辈子都撼动不了齐随舟。
今日听说齐随舟被江凝晚打了,她终于解气了,虽然远远不能消减她心中的恨。
“你爹竟然是齐随舟……”
江凝晚震惊万分。
兜兜转转,林清来竟然是江溪如的表妹。
“你要钱,要报复,怎么都好,为什么想要给你娘争一个名分?”
“被抛弃大半辈子,争来了名分又能如何?”
“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弥补你们母女过去几十年的苦痛。”
林清来眼神充满恨意,紧握着的双拳重重落在桌上,“你以为我想认这个爹吗!”
“有这样一个爹,是我这辈子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