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德满腔怒火,但看到江凝晚那苍白的脸色,红肿的双眼,心又一软。
“我调查过,马受惊是个意外,溪如是怕你等着急才提前驾车给你送来,她自己也摔得不轻,你为何当街对她大打出手!”
“哪个大家闺秀丢得起这样的脸,你让她如何自处?”
“你还断了她一条腿,再怎么样你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怎能对她如此狠毒!”
虽然他知道骨灰坛对江凝晚有多重要,他理解江凝晚生气。
但那毕竟是个意外,不能全怪在溪如头上。
江凝晚神情冷漠,紧攥起的拳青筋暴起,虽然断了江溪如一条腿,落下残疾对她来说一生都毁了。
但仍旧难解她心头之恨。
看着喋喋不休的江秉德,她一把拽起江秉德胳膊,将他拉到了密室中娘和外祖父的牌位前。
那碎裂的骨灰坛就那样摆在那儿。
格外刺眼。
“你把刚才的那些话,当着我娘和外祖父的面再说一遍!”
“江秉德,这天底下最没有资格教训我的,就是你!”
“江溪如几次三番害我,你承诺过亲自送骨灰上门,却擅自交给了江溪如一人。”
“她敢当着我的面摔了我娘的骨灰坛,你!江秉德!就是最大的帮凶!”
“我娘和外祖父九泉之下若不得安宁,定不会放过你这个负心薄情之人!”
那凌厉的一番话,尖锐如刀子。
江秉德心头一震,看着那碎裂的骨灰坛,喉咙发紧。
下一刻,江凝晚拔.出匕首。
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
“你做什么!”江秉德厉声呵斥。
江凝晚双目发红,眼中泛泪,捏住一缕发丝便挥刀斩断。
随着一缕青丝缓缓飘落在地。
江凝晚凌厉的声音响起:“当着外祖父和娘的面,你我就此断绝父女关系!”
“断亲书,我从来不是闹着玩的。”
江秉德霎时震撼愣在原地,心头如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上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断发乃是大不敬。
她这是真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
“你!你……”江秉德身体不稳地后退了一步。
额头青筋暴起,胸口阵阵闷痛。
“好,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厉声落下这句话,江秉德便拂袖而去。
怒气冲冲离开了江宅,一回到国公府便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