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车身上望着那掉了字的门头,宋瑾笑着对身旁的男人说:“薛泽前几天跟我说过,他说不领证反而好,万一哪天你下场跟他一样了,我也用不着跑路;我是跟你过日子,又不是跟你家人过,咱俩好好的就行。”
陆征笑着揉了下她的头:“换成你安慰我了。”
“这不是担心你再跑回去跟你爸吵一架。”
“吵不动了,我都快40岁了,哪还能跟他吵的动。”
宋瑾挽上他胳膊:“那你别再跟他们怄气了,该回家回家,好不好?”
“好。”
接下来不管宋瑾说什么,陆征都说好。
可是又路过京区那条梧桐大道的时候,陆征连头都没有往那边扭,就仿佛那里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
回江城前,宋瑾和陆征又去了趟房山。
陆征说之前答应过拍那组照片的摄影师韩让,会让他拍一组合照。
去的时候陆征开的车,他的左手已经能握方向盘,虽然拎重物还是有些费力。
宋瑾这几个月经常会帮他按摩手臂,也从没落下过陪他复健,连之前的康复师任思敏都说他是受损神经恢复最快的患者。
天晴明媚,再次来到那条幽静的梧桐小道,看到那家陕北面馆,宋瑾走进去,朝着厨房里满头白发的老人喊了句:“爷爷,来碗茄丁面。”
听到她声音,老人戴上老花镜走出来,看了她片刻后,激动的想要说什么,却改为了:“爷爷先去帮你煮面。”
“两碗。”
听到两碗,老人这才看到门口还站着之前曾跟孙子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
面煮好,宋瑾拿筷子递给陆征;还跟他说这面特好吃,让他多吃点。
老人时不时的透过厨房的玻璃档口看他们一眼,眼神中都透露着欣慰。
面吃完,韩让还没到,先向老人告别,去了隔壁的旅馆。
老板娘看到他们过来异常热情,还让他们吃喜糖,说是女儿前几天刚结完婚。
宋瑾给陆征剥了颗奶糖,塞他嘴里,“可甜了。”
糖是很甜,却没她嘴巴甜。
留给她们女人聊天的空间,陆征来到看守所对面的长椅坐下,抬头看眼高墙还有上面的高压电网,往日曾在里面的一幕幕都开始在脑间慢放。
因为那难熬的30天里,他总是惦记着南溪那个小女人,惦记她有没有对自己很失望?有没有哭?
都说他们这个圈子的子弟最会权衡利弊,恋爱脑最不可取,可回看他这一路,他从没因为爱情让家族损失过任何利益,也没用过特权为自己爱的女人“翻案”,他用自己的方式爱自己所爱之人,护她周全,他对家里无愧于心。
如果他这样也算恋爱脑,那么他宁愿一直当下去。
“想什么呢?”宋瑾坐他身旁,与他一同看向对面的高墙。
陆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问她:“这里的砖头有多少块?”
“都没数清过。”她抬头无奈道:“每次数着数着都会又想起你,一想到你,就数差了。”
她提议:“要不咱俩一起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