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分公司到盛家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年初一街上车少,又还没八点,陆征加速开,只用了十五六分就到盛家门口。
副驾驶上的盛清楷还对他有很深的成见,下车甩门也没理他。
陆征走的却比盛清楷快,大步朝院子里走,第一次来盛家,不知道前厅在哪个楼,看到盛书意在一个楼前徘徊,刚走近,听到宋瑾的哭声,“对不起妈……我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你相信我妈,我真的会听你的话……”
这一刻,他的心紧紧揪在一起,根本不管这里还是盛家,里面还有安晓,大步跨上台阶,抬脚狠踹门。
盛书意被他身上这股戾气吓到,就连盛清楷对刚才揍他那一拳都有些后怕。
盛良海刚从长辈那儿拜完年回来,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竟然在踹前厅的门,赶紧呵斥:“谁啊你!”
把木门踹开,看到跪在八仙桌前的母女跪着抱在一起,陆征走进去脱下大衣盖在宋瑾身上,捡起地上的戒尺,跪在安晓面前,“阿姨您要打打我,不要打小瑾。”
“我哪敢打你。”安晓擦掉脸上的泪,冷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打了你,你们陆家估计会直接把我们盛家踏平。”
宋瑾始终低着头,她还缩着背,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砖上,左手上的护腕已经被母亲安晓拽下来,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格外明显。想到刚才母亲指着她手上疤说:“早知道你这么作践自己,当初死的就该是你!不应该是你爸。”
她知道母亲说的是气话,可这会儿……她是真的想死。
“陆征你走吧。”她抬起头,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恨意:“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
“也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人,如果他们再敢来盛家,我绝对让你们陆家宗祠门口多具女尸,我宋瑾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陆家安生。”
盛良海刚从盛书意那里了解完前因后果,纵然畏惧陆家,但疼老婆的他还是走进前厅将陆征拽起来往外推。
陆征的目光一直在宋瑾脸上,那是他从没见过的一种绝望,他有种预感,总觉得只要他离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伯父您让我跟宋瑾说句话。”
轻轻推开盛良海,走过去帮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好好活着。”
……
陆征走了。
大年初一,没有放一挂鞭炮的盛家,被悲伤沉闷的氛围笼罩。
宋瑾的手机被安晓收了起来,将她反锁在二楼的房间里,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就连盛书意,都不允许进去。
薛泽还在江城,盛书意发消息给他,让他去陆家宗祠那边看看,担心陆征出事,因为走之前他那句“好好活着”,听起来很像是某种暗示。
薛泽一刻都不敢耽误,榕庄酒店到国营酒店只有五六分钟车程,开车过去,刚下车,听到一个院里响起枪声,不知道是陆家的祠堂。
看到有安保人员守着,薛泽赶紧冲过去,“陆征是不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