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设备交出来。”
“我?偷拍?”
“护腕摘下来。”陆征淡漠着脸,不想再跟她多说半句。
“不是……”宋瑾已经词穷,她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男人相信她护腕下面压根就没偷拍设备,“我……我其实……”
与他对视,见他满眼都是不相信和鄙视。
宋瑾脑海中突然浮现十年前父亲跪在地上,向调查组的人说账户里的那两千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账户里会多出那么多钱;调查组的人当时看父亲的眼神……跟眼前这个男人看自己的一模一样。
不想陷入自证的陷阱,她尽量保持冷静,拿出手机找到查看监控视频的APP端口,点开递过去:“我们民宿公共区域全是高清摄像头,我如果想拍您的视频卖给八卦媒体换钱,或是威胁您要封口费,我直接用监控视频不就行了?偷拍的角度还不清晰,我至于费那个劲?”
看到监控视频画面,陆征这才意识到是他这段时间过于敏感,“抱歉。”
考虑到自己刚才的怀疑已经伤到她自尊心,他再次真诚道歉:“刚才我不该过度解读你的动作。”
她的动作?
宋瑾想起自己刚才捋下袖子遮护腕,她护腕还是黑色的……
换位思考下,如果是她破产了想找个地方散心,其他人戴着黑色护腕,却在她面前做出刚才的那个遮掩动作,她很可能也会误认为对方是在偷拍。
金字塔顶摔下来的人,心理素质再强大,也会有失落和敏感期。
“您不用道歉,我也有错。”她把大衣袖口重新挽起来,大方地露出左手的黑色护腕,“我刚才不该那么刻意,是我太敏感。”
雪还在下。
宋瑾为坐在对面的陆征倒了杯茶。
刚才的误会化解后,宋瑾邀请他坐下喝茶,想着顺便把话跟他说开;看到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松弛感,没半点破产的紧迫,严重怀疑网上破产的传闻是不是谣言?
她打量陆征的同时,陆征也在打量她。
发现她时而眉心微拧,一会儿又咬唇,一副纠结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口红都被她咬的沾牙齿上,她都还浑然不觉;生意场上见过太多耍小心机的女人,感觉到她这副纠结模样不是装出来,她是真的在纠结。
“想跟我说什么?”陆征喝口茶,悠闲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