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纪舒,“一人做事一人担,你冲我来。”
女人一度崩溃,不停地给纪舒弯腰鞠躬,绝望又沉重。
头顶那团显眼的白发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过一抹银光,亮得刺眼。
旁边的实习警察有些看不下去,想上前劝说,却被老师傅拦下。
纪舒深吸一口气,移开眼,一字一句道:“年龄不是犯法的理由。”
女人弯腰的背再也没有挺起,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无声的眼泪顺着憔悴的脸庞淌了下来。
在地上淌出一滩水渍...
纪舒终究还是不忍心,心里五味杂陈,喉咙微哽:“谅解书是我最后的让步,其余就交给法律来判定。”
无他,只因为她想到了爸爸。
为人父母最大的牵挂莫过于孩子,孩子是那个女人最后的依靠和支柱。
纪舒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阴沉的可怕,狂风萧瑟,心口莫名的情绪堵住窒息的难受。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贱女人,你还有脸报警。”
几乎是在同时,旁边又出来一个人手上拿着粉色水桶,径直朝着纪舒冲了过来:“快去死吧,你这个插足别人感情生活的小三。”
前所未有的恐慌朝纪舒袭来,她根本来不及躲开,回过神来后,一整桶冰水朝她泼来。
纪舒愣怔在原地。
那一桶冰水几乎尽数浇在了她身上,水里还混杂着冰块,毫不留情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寒风吹过,刺骨的寒意浸透了全身,苍白的嘴唇止不住颤抖,牙齿不受控制打颤。
不远处的两人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死女人,不要脸。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就不是简单的冰水了!”
额前的发丝被冰水打湿,紧贴着脸颊,睫毛上挂满了水痕,狼狈又落魄。
纪舒看着面前笑容扭曲的两人,嘲讽地扯了下唇。
“贱女人还敢笑?你...”
两人被她激怒,弯腰捡起地上的粉色水桶,再次朝她砸了过来。
纪舒没有躲闪,默默闭上了眼。
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股熟悉的乌木沉香味猝不及防闯入了她的鼻息,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他占据。
下一秒,宽大的西装外套落在她瑟瑟发抖肩膀上,身体被一股暖意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