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改为单手托腮,道:“就算这样也免不了被反对的。朝中老臣其实大部分都是丞相那边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丞相是使了什么手段。”
“正好朕也借此机会看看那丞相的网张得有多大。”
说话间谢衣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光。
在谢衣的印象里,从他临朝听政开始丞相就没有换过。先帝也曾多次同他明说对丞相的不满,只是苦于并没有把柄。
虽然在谢衣两世的印象中,那个丞相都安分守己,但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谢衣可不信他是真的一心为国。
“说起来,那方良也是丞相党的,他所做之事多半丞相也知道。”
温行拿起墨条一边继续磨墨一边说。
谢衣目光微闪,道:“也有可能。只是朕也派人跟踪过那丞相,除了知道他安分守己以外就没有别的收获了。”
“再等等吧,总会有线索的。”
温行安抚似的回了一句,谢衣也没再说话,继续批阅奏折。
只不过这时候的两人都没想到,线索会来得那么出乎意料。
元庆元年八月初七下午,谢衣忙于政务以及教导谢卿,温行百无聊赖之下跑去找斐清玩。
斐清自从升官以来轻松了不少,应温行的约一同去了一梦酒楼。
因着明年开科举,云念已经辞去了掌柜的事务安心钻研功课,还想顺便见一见云念的温行颇感失望。
这一次他们没有选大堂,进了一个清净的厢房内。
两人随意聊了一些话题后,斐清忽然望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诶,温行,你们有没有怀疑过那个丞相的身份啊?”
温行闻言一愣,忙问:“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斐清重重点头,说:“我曾在唐安那处见到一副画像,画像中统共有两人,一个是四五岁左右的唐安,另一个人我隐约觉得很那个丞相有些相似。”
听到这话,温行瞪大了眼睛,问:“当真?”
“当真!”斐清十分肯定地回答,“那副画像唐安现在还放在我这儿,我随时可以回去拿给你。”
按照斐清的说法来看,这丞相很有可能是当初被灭的东胡族之人。
可若真是这样,很多事情就有了答案。
若说云乌族擅蛊毒,那么东胡族就是擅蛊惑。
东胡人在拉拢人心有着世代相传总结下来的经验,这丞相估计也是靠着这个一步步走到这个地位。
他同斐清匆匆忙忙吃完东西后去了斐清家中,斐清翻找片刻就将那画像找了出来。
不同于北朝内的画法,画像中的两个人活灵活现,简直像是真的一样,温行就一眼认出了幼年的唐安。
他神色一凝,问:“我可以将此画带给陛下么?”
观温行神色斐清就知此事事关重要,他点点头,道:“你拿去吧,不过……记得拿回来啊,不然我到时候不太好向唐安交代。”
温行颔首道:“这是自然。”
说完,他拿上画像同斐清告了别,匆匆忙忙赶回宫里去。
御书房内,谢衣还在忙碌政务,温行也不急着打扰他,无声地行了个礼后站在一旁,安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