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位好心小守卫的手腕也被他给勒红了。
“抱歉。”温行沙哑着声音,轻轻松开了手,“急火攻心罢了,不必喊太医。”
他撩起沾着血迹的嘴角,露出一个惨白的浅笑,眸间并无多少光彩。
小守卫平日里同斐清走得近,也不时会遇上温行,对这位温和的太子伴读很有好感。他见状忍不住泛起一阵心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死罪当头,说什么其实都是无用的吧。
察觉到小守卫的心情,温行并不作任何表示。他收起嘴角可有可无的弧度,淡淡道:“我打算回趟温府,劳烦你们继续跟着了。”
在捉拿温广与许云宁的同时,安隆帝下了一道抄家令。温氏的家产统统都要被没收。
这抄家令只下达了几个时辰,如今赶过去或许还能再看温府最后一眼。
那小守卫不知道脑袋转了几个诡异的圈,闻言眼眶微红,大义凛然般地说道:“温公子您尽管去,属下一定护您路上周全。”
说得好像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温行沉重的心情被这单纯的小守卫一搅和,倒也轻下不少。他和缓脸色,低低地道了一句谢。
未干的血顺着温行的指尖悄然聚集在一起,重重落下,绽出一朵转瞬即逝的血花。
他浑不在意地掏出手帕擦去血迹,慢悠悠地往就要往温府去——事实上,照他的速度恐怕还没到温府就要被押送回牢里了。
左右他本身就只是随口一提,也不着急,缓缓而行。
不过刚到皇宫门口,温行又得知有人早早在这儿候着他。
安全起见,由那小守卫先去探明来人的身份。
眼见着小守卫走到那轿子前低声询问了几句回来,温行轻声道:“是何人?”
“共两人,其一斐清,另一位似是普通书生。”小守卫尽职尽责地回答,“他们希望您能到轿中一叙。”
斐清什么时候和书生有来往了?
温行一头雾水地谢过了小守卫,走到轿子前时就看见从里边掀开帘子的那位“书生”。
是云念。
多半是冲着这才事情而来的。
温行结出前因后果,站在轿前踌躇片刻,还是进了去。
也不知云念是哪里弄来的轿子,不大不小,容纳三个男子正好。
温行才在轿内坐下,就见对面两人愁眉苦脸。他无所谓地轻笑道:“怎么,在这等我就为了哭丧着脸给我践行么?”
“温行你怎么能这么镇定!”斐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好像温行着急了能有什么用似的。
温行嘴角本就可有可无的弧度渐浅,没有回答。
斐清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但依然愤愤,几欲站立之际被身侧的云念按住了。
“斐公子莫急,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风轻云淡的性子与温行倒是如出一辙。
温行也理好心情,问道:“所以你们此番前来找我是有何事?”
鉴于斐清冲动直率,云念怕他越说越乱,赶在他开口前回答道:“我们找到了或许能救您的方法。”
“能救我?”温行诧异,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