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所言在理,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温行思考了一阵还是没有再次拒绝,即刻和他一同赶往了地牢。
天牢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与朝廷重臣的,那么这与之相对的地牢关押的便是朝中其他官员。
许是因着地牢筑于地下,其内部较之天牢更为阴暗。
“太子殿下。”负责看守的人员行了个礼便放他们进去了。
谢衣轻颔首,领着温行走了进去。
温行回头望了眼那个站得笔直的守卫,面露疑惑。
“怎么了?”谢衣留意到身后的温行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以为是又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言语间掺杂着担忧。
被谢衣的一句疑问唤回了神思,温行摇摇头,说:“无事。臣只是在好奇守卫缘何如此轻易就让我们进来了。”
照理说就算是太子探监也必然要被问清楚来意,这守卫什么居然都不问就这样放他们进来了?
谢衣闻言轻笑道:“孤早就料到你会过来,派福禄同父皇和这守卫说过了。”
说着他还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温行。
“斐清牢房的。”
温行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抿唇片刻还是接过了钥匙,垂眸轻声道:“微臣谢过殿下。”
哪怕是前世,谢衣似乎都没有这么贴心过。
温行轻吐出一口浊气,抛开这些烦杂的私事,随着谢衣走到了斐清所处的牢房内。
阴暗湿冷的牢房中,斐清独自抱膝坐在一个小角落,抬头仰望着唯一的一个小窗口。
温行心下涌起一阵酸涩,连忙打开了牢房走进去。
“我说过了,我不会配合……”
斐清冷笑着扭头,却在看见温行的那一瞬间呆滞在了原地,说到一半的话语也蓦地卡在了喉间。
“……温行?”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行看着他凌乱狼狈的模样皱了眉头,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低问:“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搞到地牢里来了?”
斐清目光微闪,侧过头去含糊地说:“没什么,就是贪污受贿外兼意图谋害皇室被抓了。”
但凡斐清目光躲闪,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
温行心中疑虑更甚,一把掰过他的脑袋,强迫斐清直视他,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你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反正就是被人针对了。”斐清憋了半天只蹦出这几个字,而后一把挥开温行的手起身走开几步,“这件事情你不要搀和了,免得牵连到你。”
“我怎么可能不掺和?”温行像是被他气到了,跟着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
“我不掺和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你被人诬告至死?!你当我温行是什么人了,为了明哲保身甚至可以弃好友于不顾么?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告诉我具体情况!”
温行罕见地对斐清冷了脸色,一对褐色的眸子倒映着斐清避无可避的身影。
“你的案件今早朝会上就有人推给了孤,你若肯说,或许孤还能还你清白。”
本来在门口旁观的谢衣看不下去了,缓步走入牢房内,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温行和斐清之间,状似无意拉回温行拽着斐清的手。
斐清这才发觉谢衣也来了,忙不迭回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衣没让他起身,居高临下地说:“孤乃本朝太子,必定不会让臣民蒙冤而去,你有何隐情不妨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