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斐清也通过了武举,正式成为了宫中的一名巡逻侍卫,平日里无事也可以和温行一起聊天解闷,不时也会透露一些巡逻时知道的小道消息。
唐安更名为秋静,在斐清五年的调.教下武艺进步飞快,在人前的性子也愈发趋向冷淡,唯有每次见到斐清后的骂骂咧咧从来没变过。而唐安的身份实在过于敏感,温行就在斐清入宫后留她守候在温府。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平淡朴实,但重生回来的温行和谢衣却很清楚,这不过是疾风骤雨前的宁静。
——
安隆二十二年四月,以至及冠之龄的温行站在东宫门口眺望着远空。
“阿行,看什么呢?”
十七岁的谢衣经过五年的沉淀,褪去了幼年的模样,愈显温润。
温行听到身后的声音,收回视线轻轻摇头,道了句“无事”。接着他转过身去,笑问:“殿下是要去上朝了么?”
在谢衣及至束发之龄时,安隆帝便让他临朝听政。至于学业也从上书房搬回了东宫,由太子太傅亲自教习。
谢衣听到温行的问话,笑吟吟地说:“是呀,真羡慕你还可以悠闲一个早晨。”
他嘴上这么说着,眸间却无一点艳羡之意。温行似是也习惯了他的这幅模样,笑了笑没再说话,侧身让谢衣过去。
谢衣也不再打趣,不紧不慢地走去上朝。
“公子,可要用早膳了?”云念在谢衣走后及时出声提醒。
温行这才恍惚间记起自己还没用膳,道了声谢后缓步踱回房去。
用早膳并不花费多少时间,温行估摸着距离下朝还有好一阵子,决定出去走走。
春日的早晨还浸着丝丝寒意,温行却像是感觉不到,悠闲自在地漫步在他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回的宫道中。
“呜……”
就在这时,温行忽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哭声,似是小孩的。
他心中升起一抹疑虑,顺着声音的来源摸了过去,最后在高耸的宫墙边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那小孩穿着不凡,许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子弟入宫迷了路,此时正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啜泣。
温行心生怜悯,走上前去轻声问:“你是迷路了吗?”
小孩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缩了缩肩膀,撇过头去不肯看向温行。
温行只当他是怕生,蹲在小孩面前笑着说:“别怕。你叫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宛若清泉般的声音流入小孩的耳中,他终于愿意轻轻地转过脸去看向温行,又在下一瞬间被温行和煦的笑容包裹住,暖洋洋的。
温行见小孩肯理他了,眸间又多了几分温和,耐心地等小孩回答。
“我……我不想回去……”小孩卷翘的睫毛宛若蝶羽,上边还挂着一颗小小的泪珠。
温行恍惚间又想起了长公主逝世那一晚的谢衣。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神思,沉吟片刻说道:“那……你要不要先随我去趟东宫?早晨寒气尚重,着凉了可不太好。”
小孩像是没料到温行会提出带他去东宫,怔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吗?”
温行笑笑,伸出一只手放在小孩面前。“走吧?”
小孩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像是害怕自己会玷污了温行那修长白皙的温暖手心,又犹豫地想缩回去。
温行看出了他眸中的忐忑不安,反手握住了小孩的手,拉着他站起身,道:“太子殿下人也很好的,你不必担心。我们走吧。”
说完,温行就直接拉着小孩往东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