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幽深的目光扫过她，“秦酒把念宝看的很重，下次……最好跟她打声招呼。”

顾之暖浅浅应道:“好，知道了。”

接着又问:“不过，司年，你跟秦酒真没想着再生一个吗？”

薄司年揣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收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秦酒眼下，最重视的是念宝。

他能理解她。

念宝当下的状态，从心理上，也未必能接受突然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顾之暖面露几分尬色，“这样啊……”

……

秦酒没有带着念宝回去，而是来到了后花园。

姑侄两人，一直静默不语。

“妈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念犹豫很久后，主动开了口。

秦酒没回答，只问他:“刚才，顾之暖阿姨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秦念把头低了低，不说话。

见状，秦酒停下脚步，上前蹲下身子。

她握住孩子的手，缓缓开口，“现在只有妈咪一个人，你老实跟妈咪说，妈咪不会怪你的。”

秦念这才抬起头来说:“念宝想要一个弟弟……”

孩子的话，让秦酒心头一紧。

“为什么？”她问他。

“万一我的病治不好，那弟弟长大了，以后可以保护妈咪……”

秦酒轻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傻孩子，你为什么突然觉得，弟弟可以保护妈咪？”

之前，念宝并不觉得有弟弟妹妹，对他来说是好事。

现在突然一下子态度就转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爷爷跟奶奶聊天，说……我可能会死……”

死字，如同一柄利剑，狠刺在秦酒心脏上。

果然，把孩子留在薄宅不见得是好事。

她最初的直觉，就是正确的。

她揽过秦念，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念宝不要乱说话，你不会死的，妈咪会治好念宝的。”

说着，她又放开了他，盯着他问:“你之前说，想去学校，现在还想吗？”

念宝点点头，“想~”

“那等过段时间，治疗后，妈咪送你去学校？”

秦念应声，“嗯嗯。”

薄司年找过来时，一大一小正在花圃里走路。

孩子手里拿着一小束不知道从哪里摘下的狗尾巴草，秦酒紧跟在他身后。

微风拂过，吹动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