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偶尔会收到谢祯寄来的信,一开始他写的还挺长,会交代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会诉说对她的想念。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忙的分身乏术,信的内容越来越简短,到了后面只剩下一句——
安好,勿念。
虞枝将这些信一封封收藏起来,闲暇的时候会反复拿出来看。
这时的她已有五个月身孕。
好长时间没收到谢祯的来信,在她反复问过阿渡以后,虞枝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
银翘安慰她:“许是大人忙呢,听说咱们前两天才打了胜仗,等大人回来,陛下还要嘉奖他!”
虞枝勉强扯了扯嘴角,捂着心口:“可不知为何,这两天我总觉得胸口闷得慌。”
银翘想了想:“许是怀孕的妇人都这样,夫人尽管把心放宽些,大夫说,您的心情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虞枝舒展了眉:“好。”
她努力开解自己,不再去刻意关注这些,平静的局面却因一个梦打破。
梦中,谢祯被万箭穿心,浑身是血地躺在雪地里,他闭着眼睛,身形一点点被雪覆盖,再也没有睁开眼。
虞枝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她紧紧抱着自己,眼瞳涣散,呼吸急促。
想到梦中的场景,身体密密麻麻泛起疼痛。
万箭穿心……
银翘听见动静,睡眼惺忪进来掌灯,见她木楞地坐在床上,神色惊讶:“夫人,怎么了?”
虞枝感觉到自己被银翘抱住,她呆滞抬起头,对上对方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唇:“我……做了个梦。”
银翘了然,用力抱住她,一点点安抚:“姑娘,梦是反的。梦里的事情都不是真的!”
虞枝缓过神来,迟缓地点了点头:“那只是梦。”
次日,前方传来急报——
谢祯在战场上中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虞枝听罢,当场晕了过去。